墨燃站在楚晚宁的身后,心情忐忑地盯着楚晚宁和姜曦的一举一动,明明病了的不是他,他却紧张地手心都开始冒汗了。
“怎么样?”姜曦刚松开手,墨燃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姜尊主不要见怪,燃儿他就是太关心玉衡的身体了。”
“徒弟随师父有什么好见怪的。”
墨燃觉得,他从这句话里听到了火药味,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姜曦似乎很不待见薛正庸。
“我的身体我大概也心中有数,姜尊主有话只管直说就好。”
“我听说,楚宗师丢失的魂魄已经归位?”
“的确如此。”
“可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妥之处?”
“没有。”
姜曦点了点头,又沉吟了一会儿才说道:“玉衡长老的身体没有什么问题,我会再给玉衡长老开副静心安神的药,以辅助魂魄的恢复,至于灵核问题,目前我也无能为力,待我回到霖铃屿会再查查看是否有过先例。”
“那就有劳姜尊主了。”
墨燃听闻楚晚宁的灵核无药可医,心中咯噔一下,凉了半截,他正想问问有没有别的办法,就被来传话的弟子打断了。
“尊主,儒风门南宫尊主来访。”
“他来干什么?”薛正庸疑惑地说道。
“大概是为了墨燃的事儿吧。”楚晚宁皱了皱眉,似乎是有点儿不高兴。
“唉,真是……这人都到门口了,咱们也不好不接待啊。”薛正庸有些头疼地说道。
“既如此,我先去给楚宗师配药。”姜曦无意掺和这些私事,遂说道。
“我觉得姜尊主不用回避。”墨燃朝姜曦行了一礼,接着说道:“晚辈听闻姜尊主也是仗义执言之人,此事,或许还需要姜尊主做个裁判。”
墨燃说完,也不管姜曦的反应,自顾自地将前因后果解释了个清楚。
姜曦本就看不惯儒风门的做派,此番听了墨燃的讲述,更是将嫌弃两个字明晃晃地挂在了脸上。
于是,南宫柳一进门就看到了一脸嫌弃地看着他的姜曦。他顿了一下,还是笑眯眯地走进了丹心殿。
“薛尊主、楚宗师此番叨扰了,姜尊主也好久不见啊。”
“哪里哪里,南宫尊主能来,我死生之颠真是蓬荜生辉啊。”见楚晚宁不接南宫柳的话茬,薛正庸只好口不对心地回应道。
“哼”姜曦冷哼了一声,并不回应南宫柳的问候。
“南宫尊主有事传个信就好了,怎么还亲自跑一趟,这是有什么大事吗?”
“唉,其实,我也不想薛尊主为难,只是我堂弟求到了我头上,他最近又刚没了妻儿,我看他可怜,只好硬着头皮替他走这一趟了。”南宫柳边说,边用眼神朝姜曦那边示意。
薛正庸当然知道南宫柳想要姜曦回避,但无论是他,还是楚晚宁、墨燃、姜曦,都无视了南宫柳的示意。
“没了妻儿?南宫尊主是说南宫严?”姜曦拿起茶杯喝了一口,看似漫不经心地问道。
“是啊。”
南宫柳见姜曦不仅不肯回避,还主动关心起这件事儿,就猜到姜曦大概是知道了什么。
但是他既然来了,自然也不想就这么打道回府,只好继续说道:“唉,阿严他同时没了妻子、儿子悲痛欲绝,几乎要活不下去了,幸好,他知道了墨公子的存在,这才打起了几分精神来,一心想接墨公子回去认主归宗,但墨公子好像对阿严他有些误会,阿严这才找到我,希望我替他走一趟,劝一劝墨公子。”
“我说过了,我没有父亲,南宫严是听不懂人话吗?”墨燃听完南宫柳的话,不禁心头火起。
“唉,墨公子心有怨言我也能理解,不过,阿严他当初也是受人蒙骗,才会对段姑娘不假辞色,现在他已经知道真相了,墨公子总要给他一个弥补的机会不是?再说了,父子哪有隔夜仇呢?”
“受人蒙骗?好一个受人蒙骗!南宫严妻儿双全、大权在握的时候没有发现自己受人蒙骗,妻儿俱失,城主之位不保的时候倒想起自己被人蒙骗了?”楚晚宁想起墨燃幼时的遭遇,忍不住质问道。
“再说了,南宫严风流名声在外,私生子不少吧。他若想要儿子,有的是想认主归宗的,南宫尊主又何必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墨燃听到楚晚宁质问南宫柳的话,心情顿时好了不少,也有了跟南宫柳多费几句话的心思。
即使八面玲珑如南宫柳,也不知道该怎么接墨燃的话茬,毕竟墨燃说的是众所周知的事实,他再生气、再尴尬,也只能在心中忍不住暗骂南宫严废物。
“据我所知,南宫严在扬州倒是有一个想要认主归宗的私生子,年纪似乎比这位墨公子稍大些。南宫严若是只是想要个传宗接代的儿子,我霖铃屿倒是可以帮忙找到这人送到儒风门去。”
姜曦拿起茶杯喝了口茶,抬眼看了南宫柳一眼,继续说道:“还是说,你儒风门想认回的只有墨公子,毕竟,如今天裂频繁,墨公子不仅精通结界之术,还是年轻一辈中的翘楚,若能认主归宗儒风门倒是能平添一大助力。”
虽然南宫柳确实是这么想的,但是在这么多人面前,尤其是在墨燃面前,自然是要否认的。
“姜尊主哪里的话,我们只是想认回我南宫家的血脉而已,不止墨公子,若姜尊主所说那位确实也是阿严的儿子,我儒风门定当备重礼以谢姜尊主助我们找回南宫家血脉的大恩。”
“重礼倒是不必了,就当作是我霖铃屿积德行善了吧。”
墨燃看着笑得一脸僵硬的南宫柳,只觉得心底无比的畅快,甚至比前世报仇雪恨还要畅快。
他正想说些什么,抬头却看到又有弟子匆匆忙忙地朝丹心殿跑来,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那弟子的瞬间,墨燃心头突然一紧,莫名地有点儿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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