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情况下,章玉珍只舍得用煤油灯。
“婶子,瑶瑶身上绑着纱布呢,不能给捂出痱子了,有必要买个电风扇的。”
“哪有那么娇气啊!”
“婶子,瑶瑶是因为我受伤的,我也只能尽自己的能力补偿她!”
鹿文达有些看不懂两人之间的拉扯,站在一边没说话。
鹿瑶用帽子给自己扇扇风,“行了妈,赶紧回家吧,你儿子还在家里嗷嗷待哺呢!”
章玉珍忍住要骂人的冲动,微笑着再次送走郁淮年,这才对着随时要造反的鹿瑶一通教育。
只是现在教育鹿瑶的不再是让她让着点弟弟,多干活之类的家长里短。
而是以过来人的姿态教导她在未来婆家人面前要收收性子,乖巧一些,讨人喜欢一些。
别还没进门就被婆家人识破了本性,生出退货的心思了。
冷眼旁观,郁家的条件甚至比卜家还要好。
这懒货老三真真是走了狗屎运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用鲜血开的路,人生会更加的艳了。
“你做事不能总那么随心,要讨好着些公公婆婆,对小年也要好一些,瞧瞧你一副不冷不淡的样子,也不知道小年看----”
“停!”鹿瑶坐起身,收了伞扔到一边,“章玉珍同志,就凭你失败的婆媳相处关系,也要教我么?”
章玉珍猛地顿住嘴,气得胸脯起起伏伏。
许久,“我就是吃了这方面的亏,才希望你别走了你老娘我的老路!”
章玉珍是鹿家的长房长媳,可她年轻时的脾性比较硬,不服输,偏偏一直生不出个儿子来,被后来嫁进鹿家的几个弟媳联合着孤立,穿小鞋。
最后被婆婆扫地出门,另立门户。
她憋着一口气将几个孩子养大,又翻新了自己的房子,还有了能让她在老房子那头扬眉吐气的小儿子。
可这些年她过得也很辛苦,一分钱恨不得变成一块钱花。
几个孩子跟着她身边大小也没过过好日子,她一直铆足了劲想要她们过得比老房子那边几个孩子更好。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在她的手底下竟然养出了鹿瑶这样的性子。
其实,章玉珍没意识到,鹿瑶的脾性跟她很像。她潜意识里就担心这个老三会走跟她一样的老路。
所以她总是言语打压着她,想她收收性子。
没想到鹿瑶爱较劲的性子不但没有改掉,最近还多了一股懒散,浑身是胆的狗德行。
母女俩一路吵吵闹闹地回了家,家里鹿慧已经做好了晚饭。鹿华生讨人嫌地凑上来询问鹿瑶她是不是又缝针了,缝在了哪里。
听说缝针的地方以后就是一个蜈蚣的疤痕,鹿华生非常好奇。
“我现在疼得有些烦躁,心情不太好,万一不小心打人泄愤了,我也是不认的。”
鹿华生被鹿瑶一个眼神赶走了,躲在章玉珍身边小声地告状。章玉珍只摸摸儿子的头,剜了一眼越发嚣张的鹿瑶,轻声劝儿子,“这几天躲着点你三姐。”
“妈,上次你从城里带的那个鸡蛋饼还有么?”鹿华生舔舔嘴。
鹿瑶翻了个白眼,她就知道什么好东西给了章玉珍,她也不会吃的,最后都是进了便宜弟弟的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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