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回科考还是皇帝登基,监考的是荣兴公,榜上有名的都已经成为了荣兴公的得意门生,现在在朝堂文臣中举足轻重的某位大臣。
可是今年,皇上的一道旨意叫所有参加科考的人都有些呆愣住了——长安侯是监考?
长安侯不是带兵打仗很厉害吗?这带兵打仗跟做文章可不一样。
还不等人提出异议来,长安侯一篇洋洋洒洒的文章从荣兴公府中流了出来,并着荣兴公对长安侯的大加赞美。叫人不得不叹服,总有人是文武双全叫人羡慕的。
听着外头的人传来的话,皇帝没忍住笑了起来,这臭小子,倒是机灵。用上了荣兴公,那就算是有人有异议,也没有立场说出来了。他端起面前的茶盏喝了一口,问道:“太子那里怎么样了?”
元桁躬身道:“回皇上,太子殿下近来多在弘毅斋与师傅们讨论学问,多宿在皇子苑中。”
皇帝没有说话,心中的想法也没有谁知道。他又问道:“荣兴公夫人前几日进宫给皇后请安了?”
元桁应是,并且将情况都跟皇帝说明了。当时洪安寺一事之后,荣兴公夫人便被禁足在了后院不许外出,并且将她手中荣兴公府的牌子给收走了,那就意味着若非急事,她无故不得出去。
不过这回是皇后的旨意下到了府中,又得到了皇后的传信,荣兴公想了许久才叫自己的夫人去了宫中,并且将自己的安排基本上都告诉了皇后。
皇帝闭上眼,沉默了许久,“朕,也不想走到这一步。就像当初,如果皇兄能容朕,朕也不会有今天。”
他说的是当初的盛王一脉。他是妃妾所生,母妃不受宠爱,自己也没有野心,不过是想做个辅位亲王闲散一生。盛王却不容他施展才华,一心想要置他于死地,既然如此,那便不得不反抗了。
而现在的荣兴公府也是一样。
皇帝没有多说,起身来,一边往外走一边道:“娇娇昨日有些孕吐之兆,今日可好了?吴子元怎么说?”
元桁赶紧跟上,挥挥手,外头的元福知意,赶紧去安排仪仗。
元桁自己回道:“昨儿许是小厨房里哪道菜油荤重了些,叫娘娘尝着不合胃口。今日觅霜姑娘已经派人来回话了,说娘娘今儿早膳用得不错。”
皇帝颔首,“去瞧瞧她。”
今日太阳不错,可是天气还是冷,所以觅霜寄露不敢叫冉嫮出去透气,只能将外间的窗户打开一些,叫她在内室里溜达溜达。
冉嫮扶着腰,一边跟寄露说着话,她一头长长的青丝没有束起发髻来,只用了绸带在身后束了起来,侧过脸说话的时候,顺着她侧身的动作滑到了身前,遮住了半张脸。
“阿昱那里怎么样?”冉嫮问道。
寄露一手扶着她,一边回答她的话,“侯爷昨日下午传了话进来,说今日会到延极宫跟皇上议事,娘娘用过午膳就去延极宫见见侯爷也行。”
冉嫮笑笑,“他倒是机灵,想着叫荣兴公来给他说话,否则皇上这神来一笔,叫他做科考监考,外人还不知道要怎么说呢。”
外头就传皇上驾到,冉嫮走向门口,见皇帝大步走来,笑着道:“真真是不能背后说人,说着皇上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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