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丽丽,不跟你瞎扯了,这样吧,秦冲今天晚上喝多了,唐州呢,我没打算让他着急回去,要么他今天晚上住我家,要么我让人把他送到他的老家夏禹村去。
对账的事,我看还是往后推几天再说吧,既然他买了你的房子,跑了和尚跑不了庙,谅他也不会畏罪潜逃的,你看,我这样安排中不中?”
段老太太故意压低声音试探着。
白丽带着讨好的嫌疑,连忙小声附和道:“姨你说的太好了,我也是这么想的,这样吧,等会家岩洗完澡以后,我让他给你回个电话,你再把道理摆一遍给他听,先看他怎么说。”
“看他怎么说?这都秃头虱子明摆着的事情,是人都能看明白,他方家岩精得像个猴似的,难道看不明白?我可告诉你丽丽,你千万别跟我耍滑头,不然,以后你和家岩遇到什么难事,别怪我到时不帮你。”
说这话,段老太太显然以为白丽有意耍滑头,故而拿话反制。
可别说,白丽听后还真的有些害怕了,连忙应道:“我可没耍滑,好的吧,姨,你先把电话挂了,我这就让家岩给你回电话。”
挂断电话以后,白丽凝视手机屏,愣了好一阵子。
她害怕的主因并不是段老太太不帮忙,真正害怕的人其实是段武,毕竟玖陇农化远离不开黑白两道,必要时,非得段武出面摆平不可。
方家岩还在冲澡,白丽气咻咻地走进洗澡间,隔着玻璃推拉门嚷道:“你就不能快点吗,咋就这么慢呢,蜗牛呀,烦人!”
话里带着几丝烦恼。
方家岩可就喜上眉梢了,就听一阵邪恶的笑声逾墙潜院似的爬过了推拉门上沿。
“咋的啦老婆,等不急啦?就知道你想好事了,嘿嘿,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忍忍吧老婆,可别让我心里毫无准备哦。”
老黄瓜抹绿漆,瞧他装嫩还真的有一套,明明他在打着小娇妻白丽的主意,却是把自己说成被动的受害者。
白丽也没心思跟他打情骂俏,这时说道:“我姨刚刚打电话过来,把我数叨了一顿,说是要你给她回个电话。”
“咋的啦,她老人家咋就想到挑你刺了呢?”
白丽冷冰冰地回道:“不是挑我的刺,是挑你的刺才对,我是受害者,都是被你害的!”
“我害你?不至于吧,说来听听,为啥?”
“为啥,还不是因为你要派王娟去查秦冲账的事!”
“秦冲?草的,那个小混蛋,怎么又是他啊。”
方家岩有些不悦。
看见方家岩拉长驴脸,白丽更不高兴了,嚷道:“你可别总是欺负老实人,如果玖陇农化的好人都是混蛋的话,以后工作,都交给你姑夫孙良财、你表弟孙根富,还有熊三品、朱芳那些捣蛋虫,让那些捣蛋虫去挑大梁去!”
说这话,白丽也不是纯粹为了袒护秦冲,毕竟玖陇农化的股份也有她一份,她怕企业有朝一日被那窝捣蛋虫搞垮了,也觉得自己有权谏言与疏导。
也可能害怕白丽夜里不配合他的工作,方家岩没有辩驳,速速的擦好身,穿上一件紫红睡袍,依照白丽吩咐,真就给段老太太回了一个电话。
这个时候,段老太太正跟秦冲聊着天,聊的是她孙女段巧儿的一些事,又问秦冲今年多大了。
隐隐约约,秦冲听出段老太太话里意思。
想到齐小婉、潘小兰、白丽、代香草,还有黄印的女儿黄雅君。
那几个多情而又美丽无比的女子,已经让他招架不住了,这又凭空冒出来一个段巧儿,秦冲吓得真也就没敢接腔。
好在方家岩这个电话打来实在太及时,段老太太接了电话,把刚才跟白丽所讲的道理,跟方家岩重复了一遍,方家岩听后,也说秦冲不可能挪用公司货款的。
段老太太却是咄咄逼人的追问道:“那你说,秦冲的帐,你还要不要查?”
也许,她是认为,秦冲救她一命,而她的亲戚如此不信任秦冲,就等于太不给她面子了,所以,她要誓死讨回这个颜面。
方家岩干咳了两声,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站在旁边的白丽慌忙抬胳膊肘抵了他一下。
随之方家岩连忙说道:“哦,老姨啊,我呢,一切都听你安排,到底该怎么办,姨你给我支个招呗。”
段老太太不知道,方家岩如此听白丽的话,主要是害怕夜里白丽不配合他的工作。
既然外甥女和外甥女婿都听她的,段老太太正要玩个加深,趁机建议取消查秦冲的账。
却是秦冲在一旁忽然拿过她手里的话筒,跟方家岩说道:“对不起方总,我不是故意来老太太这里告你状的。”
“秦冲!你小子怎么在我老姨家里?”
堂堂一个企业老板,而且自认为是个大老板,方家岩被段老太太拿话强行压制着,心里憋了一团火,这一听到秦冲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告白,嗓子眼里的火苗登时也就窜出来了。
段老太太支着耳朵站在秦冲身边,怕的就是方家岩责难秦冲。
还没容方家岩对秦冲有多放肆,这时段老太太忙把嘴凑近话筒喊道:“我请他来的,怎么了,不可以吗?”
方家岩一愣,干咳几声,很快便软了下来,低声下气的说道:“可以啊可以,姨你是个重情重义的大善人,不过,千万千万,可别因为我和白丽气坏身子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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