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杯子灌下去,估计他明晚都不用睡觉,同为生意场上的人,他当然知道有些人喜好用浓茶来提神,好保持时刻的警惕性,他‘唰’的一下撂下茶缸,扭头正想提醒某人,孕妇不宜饮用浓茶。
掀起眼皮的瞬间竟瞧见沈墨把缸子里的茶尽数灌得干干净净,仿佛渴到了极致。
沈佑白的眸色沉了一分,在观察了两分钟后,他倏然出声:“还渴吗?我这杯没动过,你端去喝。”
沈墨从女扮男装了一段时间后,在这种小事方面还真的没矫情过,她挤出个敷衍的笑容,抬脚走了过来:“谢谢。”
粗糙的指腹还没摸上那灰白色的搪瓷杯,就见沈佑白云淡风轻的提醒:“你肚子疼不疼?”
沈墨睫毛轻颤,反应慢了半拍:“啥?”
“孕妇不宜饮浓茶,这一缸子下去,你的肚子不疼吗?”沈佑白说话的间隙,一把揽过她的腰肢把人给抱在腿上,骨节分明的大掌缓缓覆上沈墨的肚皮,他抬眸,眼神锋利如刀:“这肚子里,还有我的种吗?”
这句话带着股咬牙切齿的味道,沈墨后背陡然窜起一股寒意,她结结巴巴道:“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沈佑白一把掐住她的下巴,收紧的指骨关节带着狠意:“我只想要个长得像婉婉的孩子,就那么难吗?
你有什么资格对它下手,你有问过我的意见吗?再胆敢说一句谎话,老子把你那哑巴哥哥挫骨扬灰!”
沈佑白的眼神带着风雨欲来的愠怒,明明是最亲近的距离,可沈墨从呆在他身边,就没有一刻不提心吊胆的。
沈墨艰难开口:“你把我当什么?你有想过我的感受吗?
我就是死,都不会给你生孩子,至于那孽种,早在我发现它存在的时候就被弄掉了,你这卑鄙无耻的小人,哪怕是下下辈子,都不配得到祈婉的爱!”
这最后一句话像压倒骆驼的稻草,沈佑白倏然抬手,一巴掌把沈墨给抽翻在地。
可看着对方恨意满满的那双眼,沈佑白在气懵了的同时却下不去手,他攥住旁边的茶缸,狠狠砸在地上。
骤然发出的响动让祈安马不停蹄的奔来,他进来就瞧见瘫倒在地的沈墨,和对方脸上那触目惊心的巴掌印。
祈安牙齿都忍不住颤抖:“沈佑白,你还是个人吗?她是孕妇啊!你对自己的骨肉都如此狠心!”
一提起这件事,就好像在干柴上扔了个炮仗,沈佑白舔了下牙齿,倏地笑了一下:“祈安,算起来这事和你脱不了干系。”
“既然你们敢挑战我的耐心,那就承担怒火吧。”
沈佑白满心的怒气只想找个地方发泄,事情闹大后,大不了就再被关一个月的禁闭,他把指骨捏得咔嚓咔嚓作响,冰冷的手指微微弯曲,劲风当头落下,拳头几乎是贴着祈安的脸颊擦过去。
祈安连滚带爬的退后,一不留神就被沈佑白给当胸踹飞了出去。
这一脚的力道十足十,祈安有感觉到当初被温婉踹断的肋骨再次开裂,他艰难的用手肘撑住身体,‘噗’的一声吐出血来。
沈墨瞪大了眼睛,厉声道:“祈安,躲开!”
眼看沈佑白长腿横扫,想把艰难爬起来的祈安给撂翻,再来一脚,可能祈安真的得永远躺在床上了。
说时迟那时快。
一记闪电般的侧踢,风声凌厉,又沉又狠,硬生生的把沈佑白给踹得往后踉跄了两步才站稳。
一道黑色的影子立在祈安面前,宛如保护神。
戴着深色兜帽的温婉嗓音凉凉。
“你再动他一下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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