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婼儿嘴巴抿得更紧了。
“他若是有脾气说争一争,为父倒还会对他另眼相看。”宋晋卓将书重重搁到桌上,哼了声,转身盯着连头都不敢抬的女儿。
“为父曾多次告诫过你,你的容貌的确是众多宋家女儿中最出挑的,但你应该多想想如何利用它去握住男人的心。”
“女儿有的。”宋婼儿忍不住委屈,想要争论,可在看到宋晋卓眼里的嘲讽与冷漠,她又没了声音。
“你所谓的‘有’,那就是听从你母亲的话,除了哭还能做什么?对男人有用,你也得想想,‘有用’是男人愿意给你,那才算是有用;男人不给,你做什么都是无用。而如何让它从始至终都能成为有用之物,那才是你最该思考的。”
宋晋卓的话砸得宋婼儿不知如何应对。
她不愿相信宋晋卓的话,难不成越少知之前对她的一切都是假的吗?
不可能!
“父亲、我……”
宋晋卓抬手阻断宋婼儿出声,再次背过身去,“我同你说的话,你是一句都没听进去过,今后好自为之吧。”
宋婼儿浑浑噩噩回了周氏那儿。
一看女儿苦楚难受的样子,周氏就知道她又被训了。
“我的婼儿。”周氏抱着她,安慰道:“心里不高兴就同娘说,娘在呢。”
宋婼儿只将头埋进周氏怀里,“娘……”
哭完了,宋婼儿恢复了情绪,“我该回去了。”
“婼儿……”
看着周氏担忧的眼神,宋婼儿努力笑了笑,“我没事了。娘,你等我,等我去请雨先生来为您看病。”
“婼儿……”周氏想去送送她,但宋婼儿的步伐实在是太快,转眼就走出了院子。
纵使如此,周氏还是在修整一番后去见了宋晋卓。
宋晋卓见着她,只道:“怎么不在屋中好好休息?”
周氏心里清楚,不能表现得太过苦闷,宋晋卓不喜欢看到她这样,所以她只能笑着。
“在山里已经休息得差不多了。”
周氏缓缓走向宋晋卓,还未来得及说什么,就被他拉到腿上坐着。
伸手扶上周氏的脸,道了声,“辛苦了。”
周氏握住他的手,泪光盈盈地说道:“是我的错,没能保住孩子。”
“无妨的……”宋晋卓将她搂进怀里,抬眼看向窗外时的目光异常冷静,甚至于漠然。
如果宋婼儿在,就会明白宋晋卓刚才说的那番话。
她们自诩美貌为最,是因为男人愿意捧着才有价值,男人不愿、不想,它什么都不是。
*
云哥儿已经没事了,病好了见谁都笑呵呵的。
“多谢先生。”
木春端着一盘银子上前。
雨先生摆摆手,“不用。这孩子毕竟是早产,虽然现在无事了,但今后还是要多加注意,切莫让他受惊了。”
“明白。”宋婼儿从木春手里接过盘子,亲自递到雨先生面前,“这段日子真是辛苦先生了,还望先生收下。”
雨先生盯着白花花的银子,最后还是摇了摇头,“王妃有话直说吧。”
宋婼儿沉了口气,说道:“我母亲前段时间滑了胎,大夫说她今后怕是无望再孕。我知先生医术高明,可否再帮我母亲诊治调养?”
雨先生拱了拱手,“恕我无能。”
宋婼儿不愿放弃,“先生,您就帮我看一看吧。若是真的无望,母亲也认了。”
雨先生踌躇了几下,“并非我不愿,只是王爷交代,在京这几日只让我给小公子看诊。王妃不如先问问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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