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脏男,放开我。”
温欲晚这次是真认出贺庭舟了。
虽然看不清脸,但他身上独特的气味早已刻在她心里。
挨了一巴掌,贺庭舟吸了口气,把她拦腰抱起,胳膊上挂着她的小粉包,迈着大步往前走。
从温欲晚的角度只能看见他抿成一条直线的薄唇和棱角清晰的下颌线,脸颊两侧的肌肉绷得紧紧的,像是在极力克制着什么。
视线下移,看见他被整理好的领带,心头涌上一阵烦躁,小脸拧在一起,伸出手暴力地把他的领带扯散。
对于温欲晚不安分的小动作,贺庭舟没有理会。
车子早在门口等候了。
司机下来打开车门,贺庭舟先把温欲晚放下,然后绕到另一边上车。
温欲晚醉得不轻,自然不会老老实实地坐着,车子刚启动,她就要去拉车门。
“我要下去!我不要和出轨男坐在一起。”
车门是锁着的,但是温欲晚的手到处摸索,一不小心误触,说不定锁就开了。
贺庭舟眉心拧起,拉过她的手,用被她扯乱的领带把她的手腕绑起来,打了个结。
手用不上劲,她就用脚。
踢掉脚上的高跟鞋去踹他,“找你的小妹妹去,我用不着你管!”
“温欲晚。”他捏住她的脚踝,掀唇冷声道,“别没完没了。”
脑子里紧绷的弦忽然断开。
她怔怔地看着他。
这些天的委屈和隐忍在酒精的催化下,如火山爆发般喷涌而出。
“你有没有良心!”
温欲晚抽泣着骂他,情绪来得太快,身体都在颤抖,“是你要离婚的!根本都不问我的意见!”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你还要和我离婚……”
她哭得梨花带雨,小巧的鼻头像是染着胭脂,粉红粉红的,贝齿咬着唇肉,上气不接下气,伤心的样子让人心生怜爱。
上次贺庭舟在车里听到温欲晚和江琰之的对话,他是在那一刻决定彻底放手。
他很清楚江琰之对温欲晚的感情,自以为是地认为,或许温欲晚和江琰之在一起,会比和他在一起要省心快乐得多。
但看着眼前哭成泪人的温欲晚,他根本忍不住。
知道她是喝醉了,没有深究她话里的意思,解开她手上的领带,指腹蹭过她脸上温热的泪珠,嗓音低沉。
“不哭。我一个有病的人,没什么好值得伤心的。”
看着近在咫尺的脸,温欲晚已经不记得两人有多久没有这样相处了。
她承认,她贪恋贺庭舟的好。
贪恋他给的偏爱,他的温柔。
浑浑噩噩的,脑袋好像有点哭缺氧了,神志不清地靠在他胸口,手拽着他的衣角,“不离婚…我不想离婚……”
“你的病我能治好…再等等…等到月底……”
她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贺庭舟低下头听得真真切切。
他的眼中闪过一抹错愕,抚摸着她的长发,轻声问,“月底怎么了?”
“治病……”
温欲晚的眼皮愈发沉重,闻着他身上特有的香味,格外安心,这些日子没怎么睡好的她,迷迷糊糊地咂吧着嘴睡着了。
看着熟睡的女人,他低垂着眼眸,盯着她看了一会,轻手轻脚地把她抱起来放在自己腿上,拨开她的碎发,好久才低语了一句。
“和以前一样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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