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庭舟站在卧室门口,少见地穿着休闲装,头发像是随性地抓了两把,有几分凌乱,那股居高临下的气势少了很多,添了几分少年气。
大半个月没见,温欲晚看着他好像是瘦了。
以前很久才见一次,她从来都没有过这种感觉。
昏黄的台灯笼罩着温欲晚,刚从睡梦中惊醒过来的女人,头顶上炸起一根呆毛,睡眼惺忪的,挂在肩头的吊带滑落了大半,冷白色的肌肤带着某种魔力,勾得人心痒。
贺庭舟看她没说话,以为是吵醒了她,让她不高兴了,边往换衣间走边说,“我拿了换洗的衣服去客房睡,不吵你。”
看着他若无其事地往换衣间走,温欲晚没来由地从胸腔里燃烧起一簇火气。
“站住!”
陡然升高的语调,让贺庭舟停下脚步,回头看她。
细长的狐狸眼上扬,秀眉拧成一团,绯色的唇瓣抿得很紧,整个上半身都从被子里坐起来,倚靠在床头,双手环抱在胸前。
“你就没什么想说的?”温欲晚以前顶多是耍耍小性子,这次是真的生气了,冷着一张脸质问。
他一走就是大半个月,除了走的那天发过一条不痛不痒的消息之外,再没联系过温欲晚。
贺庭舟知道这事做得过分。
可他打心底不想让温欲晚知道他治病的事。
“那你问吧。”贺庭舟坐在床边,望向她。
温欲晚想问的东西太多了。
贺家的事,苏宛白的事,他出国的事,还有乔星尘的事。
最想知道的还是贺家的事。
不知道是不是起床气闹的,她酝酿到嘴边的话,从喉咙里吐出来就变成了另外一句话。
“你和苏宛白到底怎么回事?”
说完,她肠子都悔青了。
好端端地问这个干嘛,搞得她在吃醋一样。
但是问都问了,她自然是理直气壮。
就算是商业联姻,那他们也是合理合法的夫妻,她像只骄傲的小孔雀似的,骄矜地扬起下巴。
贺庭舟不解,眉心凝起,“我和她?”
这副表情落在温欲晚眼中,立刻就被判定为装傻,她拿起一旁的枕头砸在贺庭舟的后背上,“你装什么啊?”
软绵绵的枕头砸在贺庭舟身上和挠痒痒没什么区别,他也不挡,任由她发泄。
听着她略带恼怒的语气,他后知后觉地回过神,试探性地问,“你是觉得,我和她有不正当关系?”
温欲晚不知道他是演技太精湛还是真的蠢。
总而言之,她彻底被惹恼了,觉得拿枕头打他还不过瘾,抄起床头柜上的空水杯去砸他,手都抬起来了,看他没有躲避的意思,她咬着牙又放回去了。
贺庭舟自认为没有和苏宛白有任何亲密的行为。
他也搞不懂温欲晚怎么就误会这么深了。
看她气得咬牙切齿的,他心里却腾升出一股异样。
“晚晚,你吃醋了?”
温欲晚还在气头上,没心情和他玩调情的小游戏,一脚踢在他后背上,怒瞪着他,“吃个屁,你给我滚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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