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诀摩挲着他的小脸，鼻尖相抵，声音低哑暗沉：“清尘，你说的生生世世，可是真的？”
报完仇后的感受并不是开心。
司空诀一直都知道仇人是谁，也相信自己总有一天会手刃仇人，只是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
这十年里，他每找到一点蛛丝马迹，就会松一口气。
与其说是开心，不如说是畅快，是释然。
母亲留下的血书里说，希望他找到证据后，让荣顺帝下旨处置，不要自己动手，可母亲不知道的是，他早就动过手了。
虽然失败了，但也让他找到一些线索。
如今真的亲手杀了羽振飞，他只觉得畅快极了。
夜清尘清晰地感受到他的情绪，蹭了蹭他的鼻尖：“当然是真的，绑定了灵魂，你可逃不了的。”
“毕生夙愿，又怎会逃...”
细碎的吻落在绯红的脸颊。
林中的枯枝似乎悄悄冒出了嫩芽，万物破土而出，春至...
...
夜清尘和司空诀重新骑着马赶上的大军。
半个月后抵达北境的第一座城。
驻守北境的二十万大军中，只有八万是齐战远能调动的。
八万对上十万，加之司空诀这个所向披靡的平西大将军，齐战远可谓毫无胜算。
只打了十天，齐战远就落荒而逃。
城中的百姓打开城门，热情地迎接从京都而来的将士。
自镇北王世子成年来到北境后，这里的百姓就过着水深火热的日子，时常担忧自己出门一不小心冲撞了世子及其奴仆，会不会被乱棍打死。
眼下朝廷派兵收复封地，百姓自然乐见其成。
司空诀似乎有些着急，并未多做停留，安排好一应事宜后又火速带兵赶往下一座城。
刁飞很是不解，跑去询问司空诀为何如此着急。
司空诀只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丢下一句“急着成婚”就带着夜清尘翻身上马。
徒留刁飞一人目瞪口呆。
五日后，大军抵达第二座城，也就是安城。
安城的百姓大多受过浮杨山庄的帮助，自发组建了一支队伍。
大军抵达的第二天，百姓就在城内对齐战远的人动手了。
内外夹击下，齐战远再次落败，这一次却只有三千亲兵追随，更多将士看到百姓的举动后不愿再做乱臣贼子，直接留在了安城里，等着被朝廷大军收编。
司空诀带兵入城后，命跟来的官员负责收编这些将士，又让刁飞率五千人马去抓齐战远。
他自己则和夜清尘带着大军继续收复封地。
玄音和浮逸去了浮山，被烧毁的山庄残址破败不堪，两人在山上待了好些天才收拾好。
浮逸为死去的那一百多人立了个衣冠冢，拉着玄音一起磕了个头。
离开的时候玄音问了她一句话。
“浮逸，桃花年年盛开，人...能否常在？”
浮逸拢了拢披风，伸出手牵住她：“当然能，桃花年年不同，人岁岁常伴。”
“好。”
相携而去的身影，破开寒冬，在这初春里绽放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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