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不知何时多了许多关于镇北王的传言,且还有好几个不同的版本。
据镇北王府前院负责扫撒的某小厮的大姑的二叔的表侄的义父的外甥的堂兄说,镇北王和镇北王妃为人狠辣,苛待下人,府中常有被打死扔去乱葬岗的仆人。
据镇北王府后院某姨娘的贴身丫鬟的奶奶的侄子的大爷的外孙女的表姐说,镇北王妃极其善妒,侍寝的侧妃、姨娘都被灌了避子汤,一旦有人怀孕,轻则落胎,重则一尸两命。
又据镇北王府某侍卫的结拜兄弟的二舅的女婿的小舅子的结拜兄弟说,镇北王世子在北境猖狂无比,活像个土皇帝,北境五城皆为他所用,甚至强抢民男,屠人满门。
传言起初只是被百姓当作茶余饭后的谈资。
可一个刚参加完秋试的秀才无意间从一个小商贩那里听到这些,将传言带进了书阁,与同窗议论。
又不小心被刚下私塾出来放松的某侯爷世子听去,世子又将其带回去和父母议论。
其母亲参加花宴,将传言带到花宴上,和各个达官显贵的夫人、千金议论。
而那些夫人中,有一位三品诰命夫人,和一位太傅千金。
三品诰命夫人乃宫中颇为受宠的常婕妤的表姐,太傅千金更是中宫皇后所出二公主的闺中密友...
辗转半个月后。
这些传言悉数入了荣顺帝的耳朵。
御书房。
荣顺帝坐在龙椅上,神情莫测,下方跪着四个人,左太傅和严尚书满脸愤慨,陆长深老神在在,司空诀目露嘲讽。
“都起来吧。”荣顺帝端起茶,漫不经心地说道:“关于最近京都的这些个传言...左太傅,你先说。”
已经年过半百的左太傅吹胡子瞪眼:“禀陛下!老臣以为,这些传言虽只是百姓们茶余饭后的谈资,但也要查清楚,若是假的,便还镇北王一个清白,可若是真的,当严惩不贷!”
荣顺帝眼神微沉,瞥了一眼左太傅,又看向另一人:“严尚书认为如何呢?”
“禀陛下,微臣以为无风不起浪,按我朝律法,主子有权私下处置家奴,故,前两个传言可归为家事,可这最后一个...”严尚书再次跪地:“陛下,王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镇北王世子倘若真的屠人满门,罪不容诛!”
“司空诀,你说说看呢?”
司空诀往前迈了一步,蹲下身将严尚书扶起,随后才说道:“陛下,早在传言刚起时,臣就派人查过,前两件事都是真的,且人证物证俱全,可正如严尚书所言,这终究只是家事,并未触犯律法,但这最后一件事...臣没有找到任何蛛丝马迹,此事也许只是谣言。”
“陛下,微臣倒是知晓一些北境的事。”陆长深从怀中掏出一封信:“微臣有个经商的朋友,两个月前去北境安城进货,我二人常有书信来往,几日前他给微臣的信中提到,一个月前安城外的浮山上发生了大火,他与浮杨山庄庄主有过生意往来,本欲上山查看,却被镇北王府的侍卫拦在了山下。几日后他悄悄从后山上去,却只看到被焚烧殆尽的残址...”
“砰!”
荣顺帝一掌拍在桌上,倏地站起身:“陆长深!此话可当真?”
陆长深双膝跪地,呈上了那封信:“微臣并不知晓此事是否真的是镇北王世子所为,可微臣好友信中确实提到过此事。”
荣顺帝从阶上走下来,拿起信展开看,却是越看越愤怒。
“好一个北境的土皇帝!朕竟是不知这羽国北境五城成了他镇北王一家的了!”
“陛下息怒!”四人皆跪在了地上。
荣顺帝将信丢给陆长深,深吸了几口气:“来人!”
总管太监推开御书房的门:“陛下,有何吩咐?”
“传赵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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