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道清脆的声音插进来，“我只当未来的皇帝后妃，应有大家风骨，可为天下女子之典范矣。却没想到，竟连愿赌服输四个字都不知道怎么写！”
来人正是萧瑞灵郡主。
郑婧婧的脸色立刻就僵住了，虽说能为天下女子之典范的一般只有皇后才能担当，但她素来眼高于顶，进宫就是奔着后位去的，所以也没觉得这句话有什么问题。
问题是，按瑞灵郡主的说法，她要有大家风骨，就要向席阡陌低头喊她姑奶奶？
可这么做了，她又如何挺胸做天下女子之典范？
萧瑞灵又说，“有胆子逞强，没胆子认输？输不起，就不要打赌啊！这天下难不成还有只赢不输的赌局？”
罗秋暖不服道，“她一个区区将军府的小姐，竟敢叫我们这些高门贵女喊她姑奶奶，就不怕折寿？”
萧瑞灵反手就是一巴掌抽在她脸上，正好给她原来红肿的半边脸凑了个对称图形，“你一个区区侯府庶女，也敢在本郡主面前自称高门贵女？若不是今日你死乞白赖跟着建宁侯府夫人过来，本郡主就能立刻把你扔出去。”
罗秋暖双手捂着脸，忿忿怒不敢言。
席阡陌上前一步，“哦，喊不出姑奶奶也不要紧的，瑞灵郡主来了，你们就是喊了，焉知你们心里喊的到底是她还是我？那要不……你们就跪下一人给本姑奶奶磕三个头，这事儿也就算过去了！”
“哈哈哈——”萧瑞灵一把搂住席阡陌，“你这脾气，还真对本郡主的胃口！”
要叫郑婧婧下跪，那就更难了。
郑婧婧眼见席阡陌左边是韶安长公主，右边是萧瑞灵郡主，真不知这席阡陌到底有什么魅力，竟能叫这两尊大佛如此待她！
旁边的姜英芝哀求道，“郡主，求您念在……我家三姐与您的外甥定了亲的从份儿上……”
要不是因着这一层关系，她姜家根本就进不了镇国大长公主府。
萧瑞灵轻蔑地看她一眼，“要说姻亲，郑婧婧难道不是我表弟的妾？”
给你面子，不给她面子？
这一句话狠狠地摔在了郑婧婧的脸上，也摔在了其他贵女的脸上。
郑婧婧再想想，自己马上就要入宫，成为皇家人，这皇家的姑奶奶倒真是不好都得罪了，只能咬一咬牙，微弯了脖颈，声如蚊蚋地喊了一声，“姑奶奶！”
席阡陌假装没听懂，用胳膊肘碰了碰萧瑞灵，“喊你呢！”
郑婧婧怒目瞪她。
席阡陌这才诧异地指着自己的鼻子，“你喊的是我？哎哟不好意思，我耳背，再喊一声？”
郑婧婧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姑、奶、奶！”
席阡陌这回倒应得爽快，“哎！侄孙女儿乖！”
韶安长公主和萧瑞灵哈哈大笑起来。
郑婧婧身后五个女子也只好福了福身，盯着席阡陌的脸，齐齐喊了声，“姑奶奶！”
就如席阡陌所说，她们自己心里就当在喊萧瑞灵就好了。
席阡陌笑眯眯地接了话，“哎，本姑奶奶在呢！”
她拍拍手，准备要走，又想起什么，扭头叮嘱了一句，“诸位可别忘了，咱们的赌约，说的是日后见到本姑奶奶，都得喊一声哦！”
郑婧婧简直咬碎了一口银牙。
萧瑞灵领着韶安和席阡陌往前走去。
席阡陌这时才好生打量了一下萧瑞灵的脸，赞道，“你那丫环化妆的手艺真是高明，竟一点儿都看不出那些红疙瘩了呢。这么一化，瑞灵姐姐果然如仙女下凡一般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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