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阡陌的表情更冷了,胸口起伏得厉害,深吸一口气,果断弯腰,从鞋底摸出一包东西,冷笑道,“没想到,这东西一时没扔,眼下反倒真派上了用场。”
然后拆开,全部倒进了杯子里,推到南茗面前,“你想死,成全你!一炷香时间,保准你死得透透的!”
南茗伸手把杯子拿过来,抬头看向楚珩钰,绝望地说,“主子,属下先去探个路!”
楚珩钰一个筷头砸过来。
那杯子就立时粉碎,那茶水也四散流溢。
南茗呆呆地看着主子,然后呆呆地又看向席阡陌,猛地醒悟过来,再次腿一软,跪在了地上,“夫……夫人,您说……这东西没扔,是……是什么意思?”
席阡陌冷冷看他,“还能有什么意思?就是本来想扔掉的意思。”
南茗再看向楚珩钰,终于明白自己今日到底是担心了个寂寞!
所以,夫人……根本就没打算……下毒!
他又问,“那……香草她喝了燕窝就……就……而且夫人方才也说,香草竟然想不开去喝你的燕窝,这又是什么意思?!”
席阡陌冷笑,“今日我烧的这桌菜羊肉偏多、煎炸菜色不少,我担心爷吃了后上火,便在这糖水燕窝里加了川贝和半个冻梨,以平衡寒热。香草她总是风里来雨里去的,我早就看出她身上寒湿颇重。她又没有吃前头的这些饭菜,直接就一碗燕窝川贝汤下了肚,不腹痛腹泻才怪。这不是自找罪受?不是想不开是什么??”
就只是腹痛腹泻?
南茗又觉得内心受到了一万点暴击。
他看向楚珩钰,脸上现出另一种绝望,“主子……属下错了!属下自去领罚!”
他手脚并用爬起来,仓惶地跌出门去。
陆世泽正迎面过来接住了他,“都说了夫人不是那种人!你担心个什么劲儿?!香草那边我刚刚去看过了,就是普通的腹泻……”
外面的声音越来越远,席阡陌这时突然一笑,站起来把桌面稍微清理出一小块地方,又到一旁放置小食的台面上端了一碟花生瓜子,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才笑眯眯地坐下,磕起了瓜子,“来来,茶水点心已准备好,请开始你的表演。”
楚珩钰眉心一拧,站起来拉起席阡陌的手就要回卧房。
席阡陌屁股有如千斤坠,就是不肯离开圈椅,一边拍打着他的手一边嘴上叫嚷着,“别啊,老娘的真人秀表演已经结束,是不是好看?是不是很好看?你看尽兴了老娘还没尽兴呢!你今儿不给老娘表演个窦娥冤都对不起老娘造这一桌菜!”
楚珩钰捏了捏眉心,“别闹了。”
“哈?你叫我别闹?我闹啥了我?!我给你下毒了还是给你下耗子药了?这一番试探结果爷可还满意?!试探来试探去,监视来监视去,这般不相信我,那硬扯在一块还有什么意思?干脆散伙算了!”席阡陌说了一大通,把手里的瓜子全部砸在地上,然后端起茶杯咣咣咣地喝了个精光。
“住口!”楚珩钰猛地转身。
她见他靠近,粉拳就朝他身上袭击而去,然后继续,“啊,刚才的药粉应该要剩一点的,全都洒出去实在太可惜了!剩一点投进饭菜茶水里,咱俩一起吃了一起死!也不枉白白担了你一片怀疑的苦心!”
他承受了几下那没什么力道的粉拳后,一手握住她的拳头,一手撑着圈椅,俯身定定地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你想都别想!”
“什么?”席阡陌懵了一下,刚才骂得太快,忘记自己骂了什么?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才开口,“可以一起死,但散伙的话,你想都别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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