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离香草刚才说的缝合伤口,才过去半个时辰吧?
席阡陌点头,“可是能让我见见王爷?”
她的伤口并不多,寻常伤口三五天就能拆线,她方才躺了一会儿,已经能起身走动
陆世泽连忙点头,殷勤地将她请进内室。
席阡陌在香草的搀扶下慢慢走进内室,只见床上躺着的楚珩钰面白如纸,唇干开裂。
“王爷情况如何?”
陆世泽愁眉苦脸,“一直高热不退。”
席阡陌伸手触他额头,果然烫手得很。
她低声吩咐道,“高热者最怕捂得严实,将他的被衾掀开,再用烈酒擦拭他的身体、额头。”
陆世泽原想发作,可一想到她重伤才醒缝合了伤口后就能站起来的事实,把怒火和话咽了下去,反正照她说的也不会让王爷的情况更坏了。
于是便让药童依言照做。
解开楚珩钰的衣裳时,席阡陌见他身上绑得严严实实,也不知有多少伤口,只得先让药童用烈酒擦拭他的脖子、额头、腋下等地方。
一番折腾下来,药童一摸他的额头,惊喜地对陆世泽说,“师父,高热退去了些。”
陆世泽大喜过望,上前一探,又伸手把脉,面上露出了微笑,对席阡陌道,“夫人果然有法子。”
席阡陌也松了口气,有些虚弱地说,“把他身上的绑带都解了。”
十月的天气,已经有点冷,她又让南茗烧了两个火盆进来。
等绑带全都剪开,她真真是倒吸了好几口凉气。
身上十几处刀伤,有两处还是洞状的箭伤。再拨开草药一看,有些伤口发脓溃烂,有些伤口还在汩汩流着鲜血。
她不忍直视,对陆世泽说道,“伤口感染面积大,所以他高热不退。眼下除根的法子就是要把伤口清理干净,刮去腐肉,再将伤口缝合包扎起来。”
陆世泽此时再没有疑惑,立刻与药童照办起来。
满头大汗地处理了一半的伤口,陆世泽抬眼看到席阡陌还在旁边,已经有些摇摇欲坠,连忙说道,“香草,还不快将夫人扶回去歇着。”
席阡陌摇头,“不,若是方便,请搬一张矮榻来吧,我要在这里看着。”
香草看向陆世泽。
陆世泽只好点了点头,“厨房里膳食和药若好了,也一并端过来吧。”
矮榻很快搬来,膳食和药也端来了,席阡陌就坐在这屋里吃了点东西,又喝了药,才在矮榻上慢慢躺了下来,盯着床上的人影一眨不眨。
前前后后的伤口全都处理完的时候,陆世泽累得简直直不起腰来,一看时辰,已经是半夜了。
席阡陌也早已支撑不住,闭眼沉沉睡去。
陆世泽沉默片刻,摇了摇头,吩咐药童把王爷的药温上,这才回到自己房里歇息。
楚珩钰是快天明的时候醒来的,天生的警觉让他察觉房里还有另一个人,他猛地朝气息传来的方向看去,却看到床边一张矮榻上,睡着一张如雪容颜。
这小东西,果然是担心他。
他心里浮现出一股喜悦,不由自主侧了身朝床外挪了一些位置,又探手过去,把她薄毯下的手指牵住,心头有一丝淡淡的得意。
这小东西,敢明目张胆打着他的旗号给茶楼做名声,还敢堂而皇之以外室之名去参加宴会。不仅敢在大庭广众之下给他画肖像,还能暗嗟嗟为他毒哑了青阳郡主……
啧啧啧。
五块五毛小说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