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之间的默契从来都不曾消亡,更不曾削减。
“对了书婳,那你自己感觉怎么样了?”
陈书婳迎上刘斯利关切的目光。
“我还好,就是‘二进宫’,又多了几个伤口,就慢慢等它们好喽。”
不管是肉体上的伤口,还是心灵上的伤口,都在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渐渐愈合。
“我们还想问你呢,别忘了,这可是我和哥哥来探望你哦。”
陈书婳冲刘斯利调皮地挤了挤眼。
刘斯利顿时嗤笑出声,“哈哈,我这实在是有点‘泥菩萨过河’的意味了。
不过话说回来,我可是睡了三个月啊,精神得很。”
话音刚落,他的视线又从林妮塔、陈书婳、陈书生的脸上一一扫过。
“怎么了?”
林妮塔好奇地探过头来。
刘斯利冷不丁地说道:“我觉得我们现在挺像一个组合的。”
三人的脸上不约而同冒出一个问号来。
“就是‘老、弱、病、残’组合。”
刘斯利用那并不灵活的手指一一指向林妮塔、陈书婳和陈书生,最后指了指自己。
林妮塔跺了跺脚,佯怒道:
“你这家伙,说谁老呢?你不要以为你现在是病号我就不敢揍你!”
说着,她还轻轻拍了一下刘斯利的手臂,以示惩罚。
病房内回荡着年轻男女们清澈又响亮的笑声,比窗外冬日的阳光还要温暖。
一阵嬉闹过后,陈书婳告诉刘斯利关于车祸事件的始末。
“警察跟我们说,之前那场车祸其实根本就不是什么意外。”
陈书婳撇了撇嘴,“是王叔……王管家偷偷在陈可适的车里安装了窃听器,那天他听到了我和哥哥的谈话,所以才会对我们起杀心的。”
她学着哥哥那样,直呼父亲陈可适之名。
那些她小时候拍到的相片里,其中就有王夏志。
那名先前号称自己疲劳驾驶的肇事司机苏伟,最终还是供述了受王夏志指使作案的犯罪事实。
苏伟为了争取减刑,积极配合警方调查,如实交待事件的前因后果,并将当天从陈书生兄妹俩所开小轿车的行车记录仪上偷偷拔下来的存储卡交了出来。
刘斯利恍然大悟。
原来,那天车祸发生以后,半挂车司机摇摇晃晃走向小轿车,还从副驾驶座朝里探头,是为了拿走存储卡。
“而且,那些第一时间跑过来救我们的所谓‘热心市民’,原来也都是跑龙套的群演而已。
他们已经开车跟了哥哥和我一路了。”
那些人第一时间停车冲向被撞得稀碎的小轿车,不是为了救人,而是为了混淆警方视线,配合苏伟将行车记录仪的存储卡搞到手。
苏伟在被送进医院治疗后,借着上洗手间的机会,将存储卡偷偷藏在了抽水马桶的水箱里面。
之所以没有直接冲进马桶,也恰恰是苏伟出于对王夏志的不信任。
尽管不清楚为何王夏志会一而再再而三交代自己必须销毁存储卡,他只知道,按照简单的逻辑,这意味着存储卡当中载有不利于王夏志的内容。
既然他已经下定决心要为了妻女豁出一切,那么就必须保证自己的牺牲是有明确价值的。
而他能握在手中的,有且仅有这张存储卡。
当他在看守所得知王夏志已身亡的消息,而他妻子也还没有收到任何钱财的时候,他先是惊愕不已,紧接着不知所措,最后崩溃不已。
懊悔和愤怒令他疯狂地举起拳头砸向墙壁。
“池警官,求求你,救救我老婆……”
这是苏伟在向警方坦白罪行前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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