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说,我听着。”
白衡的动作虽然有了明显的停顿。
却没有打断对方的发言。
只是正待那小判官颇有兴致的描述着婚礼的规模排场时,又一阵刺耳的锁链拖动声响起。
当她茫然的望向白衡时,只见他已经拾起了那条拆卸的玄锁。
她不明所以的眨了眨眼睛,便看到白衡拿着那条玄锁比划了片刻,接着食指与中指并拢,随意的向着身后滑过。
一道虚拟的虚数显示屏便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手指轻抬,按下了几个按键。
那半挂在地上的玄锁便忽然像是蟒蛇一般灵活的缠绕在他的手腕之上。
他也借势一挥衣袖,席地而坐,玄锁坠地发出一声清脆的闷响。
白衡好像全然没有注意对方愕然的目光。
只是淡定的完成了一系列“作茧自缚”的动作。
在这位判官的眼里。
这一行为带给她的冲击可不比他拆掉玄锁时低。
因为这就好比刚逃出鸟笼的金丝雀转眼的功夫便钻回了鸟笼,还一脚把门给踹上了。
但事实上,这只金丝雀或许在鸟笼外看到了更危险的东西,那兴许是一只伯劳鸟。
汗流浃背的金丝雀的确向往自由,可相较于自由,生命更显得难能可贵。
时间一晃而过。
在十王司指派前来确定白衡状况的判官到达现场时,那原是负责送餐的判官便带着仿佛要长出什么东西的脑袋,晕晕乎乎的离开了幽囚狱。
负责接替先前那位见习判官的是一位身材高挑的女子,墨蓝色长发色泽稍暗,虽说面容姣好可那白皙到呈现冷白的肌肤以及那透露着疲惫和空洞的双眼总给人一种上一世社畜的精神面貌。
来到白衡面前后,她自我介绍道:
“小女子乃是十王敕使寒鸦,列名拘、锁、刑、问四位判官之末。十王大人不在此地,故特遣小女子前来问好,顺带以梦占的形式确定您的身份。如果因此对您造成不便,我很抱歉。不......这话其实应该让十王大人亲自说,不过她不在,只能由我代劳了。”
她的语速稍快,虽然条理清晰,但那虚寒的语气还是会莫名让人产生一种“精神状态极度超前”的错觉。
“.....你需要休息一会儿吗?我不介意稍等片刻。”白衡道:
寒鸦瞧着白衡,脸上看不出太多的情绪:
“您是在担心我的工作状态吗。我的状态是有些差,但鉴于我的状态一直都不太好,倒是也无妨。”
听着这毫无生气的话语。
白衡第一个考虑到的倒不是十王司的十王该不该吊路灯。
而是这种精神状态怕不是能让魔阴身提前个两百年爆发。
不过他还听说了另一个说法。
十王司这地界,判官的生死其实无所谓,毕竟死了还能还阳,以偃偶之身继续干活。
虽然这个说法的真实性虽然有待商榷,但十王司天选资本家的名头估计没跑了。
“你很幽默........请便吧,梦占的过程我会尽量配合。”白衡最后也只能止住了无意义的话题。
“多谢。”
话落时,寒鸦那灰色的眸子化作幽蓝,好似一点鬼火在瞳仁之中燃起,让那原本黯淡的眸子倒也多了点生气。
而她的周身,幽蓝的符箓书卷环伺。
看样子,这是梦占即将开始的预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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