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睛变得血红,仿佛下一秒就要流淌出血泪。
可是下一秒,他又感觉到极致的愤怒和怨恨,眼睛越发暗沉,就跟淬了剧毒一般,恨不得将眼前的白骨搓成灰,抛下无望海去喂鱼。
陈季末紧咬牙关,嘴唇血红一片,袖子里的手紧紧握成拳头,锋利的指甲刺穿皮肤,陷入到皮肉里面去。
霍言看见这具白骨,眼睛再也移不开,他站在陈季末的身旁,看了许久,这具白骨给他的感觉十分的熟悉,他脑子里控制不住地开始想象。
大门被缓缓打开,月亮的柔光照进来,照亮大殿里的一角,大门被合上,大殿重新陷入到黑暗之中。他缓缓地往里面走去,空荡荡的大厅安静极了,只听见自己的脚步声。
袖子一挥,两边的长宫灯亮起来,火光大殿,照亮大殿山上的王座。灯芯燃烧,大殿里开始弥漫起淡淡的香味。他一步步缓慢走到王座的到再也支撑不住,费力盘腿坐下。油脂燃尽,火光一点点暗淡下来,最后一点火光也消失不见,大殿重新陷入黑暗之中,而那个人头缓缓垂下,肩膀也松懈下来,一切回归平静。
或许他在忏悔!
霍言脑子里蹦出一个想法。
“他.......在这里干什么?”
白紫丹犹豫地问道。
“管他在干什么?”
虎神威对着白骨准备一脚踢出去,刚要碰到又急刹停住脚,似乎在忌惮什么。
元泽明走到陈季末身边,呵呵嘲讽道,“我猜他是做了什么亏心事,要不然怎么选择死在这里。”
元泽明的注意力放在白骨的身上,没有注意到陈季末的异常。
陈季末清醒地自己眼下这种状态十分的不正常,他心里默念上七八遍的清心咒,感到满身的狂躁散去些,这才“嗯”了一声。
说起来,这清心咒还是他从玳瑁那里偷来的。
其他人和妖不再理会这具白骨,在这大殿里转起来。
“这具白骨也算我们的老前辈了,我们任由他继续这样?”
肖真真想着人都死许久了,还不能安葬,一时之间起了恻隐之心,紫姬听闻,扭头笑出几声。
肖真真也觉悟自己说出的话有些幼稚,心虚地说道,“就当我刚才没有说过。”
大殿两旁都是壁画,其他人和妖都凑上前去看壁画,只有陈季末杵还在看那白骨。
霍言除陈季末,还站在那里的看白骨的,齐言乐察觉他有些不对劲,回头喊了他几声。第三声时,霍言才给出回应,缓缓地点头,跟着他去看壁画。
元泽明自己也跟着去看壁画,只有陈季末自己一个妖还在静静地看白骨。当人都散开来,陈季末有一种抑制不住的冲动,想要引出炎火,将这具白骨烧个精光,然后用脚踩成灰烬。
“咦?这个是睚眦?睚眦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李元白摸着下巴不解地说道。
“千年前,睚眦还没死绝,这也很正常。”
齐言乐回答道。
陈季末深吸入一口气,脑海里告诉自己冷静些,然后缓缓呼出,走到壁画前面。
他仰头从上往下看壁画,壁画颜色丰富,画得十分精美。
壁画上行雷闪电,一条威风凛凛,气势十足的蛟和另外一个凶残的生物缠斗在一起,蛟当然就是妖王了,而那个生物豺身龙首,想必就是睚眦。
蛟画得十分的生动形象,就连上面的鳞片,爪子都画得十分的逼真,就光是看着就能感觉到蛟的气势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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