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夜里顾兮都是在入定打坐，但只要她一闭眼，那些有关那个女人的痛苦的记忆就不受遏制地往她脑海里钻。
顾兮不是傻子，那个女人频繁出现在她梦里，那她与自己又有什么关系?
道不明，说不清。
噩梦缠身，摆脱不掉。
顾兮又想起了被封印在她体内，满是蛊惑的那道声音，所以它当时与自己说的那些话，又是什么意思?
她只觉得心头大怮，胸口尖锐的痛意让她闷哼出声。
顾兮不想让元初担忧，白日里便装作没事人一般，以为她把自己伪装的很好。
白天里，但元初很快就发现顾兮的状态十分不对劲。
但人多眼杂，她不好多问。
眼下入了夜，一部分弟子在轮番守夜，一部分弟子在一旁休息。
此时，终于轮到顾兮守了夜，去到了一旁休息。
正当顾兮刚坐到一片空地上，准备闭目凝神打坐。
元初缓步走过去，在地上投下一道阴影。
顾兮抬眸看向她，有一瞬间的愣神，“师尊?”
“跟为师来一下。”元初说着俯身，便向顾兮伸出了手。
顾兮将手搭上去，顺着元初的力道站了起来。
细腻柔软的触感才让顾兮有一瞬间的真实感。
近日她时常被那些梦魇所纠缠不休，竟有些分不清现实与梦境。
两人来到一处无人的地方。
刚离开了众人的视线，元初便被抱了个满怀。
“师尊，让徒儿抱一会儿。”顾兮声音里满是疲惫。
“好。”
她将脑袋搁在元初肩头，闻着师尊身上熟悉而令人心安的幽香。
她像个小孩子一般，满是惊恐不安，企图在元初身上寻找安全感。
元初知晓顾兮应当是发生了些什么事，白日里顾兮脸上虽没有显出什么，但元初能感觉到她的心神不宁。
元初抬手回抱她，又轻轻拍抚她的脊背，试图安抚她不安的情绪。
所有的那些不为人知的阴暗的情绪在一瞬间迸发而出，如洪水决堤。
顾兮被那些梦魇折磨的太累了，况且她心中有太多不解之事。
如今见到心上人，心中最后一道防线被打破，整个人的情绪完全崩不住了。
那滚烫的泪珠无声从她眼眶溢出而后淌落，明明悄然无息，也没有歇斯底里，却更加令人心痛。
元初感受到背部的湿意，身子一僵。
元初不知道顾兮这两日究竟经历了些什么，使得她如此悲痛欲绝。
可顾兮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眼下情绪竟到了如此大悲的程度。
可她今日才发现，可见她这个师尊当真是失职。
元初此时在心中骂自己，又满是懊悔，她或许就不应该带顾兮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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