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初没有多说什么,只抱住她,伸手轻轻拍抚着她的背,试图能减轻一些她的疼痛。
过了一会儿,靠在元初怀里的顾兮缓缓睁开眼。
她神色黯淡,有些痛苦道:“若不是我,师尊也不必如此,对不起师尊,是我拖累了你。”
元初忙安慰她,“说什么傻话呢?被魔气沾染这并不是你的错,我也并不觉得是拖累。”
“况且你现在可不止是我徒弟,更是我元初的道侣,为你做任何事我都心甘情愿,你不必当作是一种负担。”
她实在害怕顾兮会为此想不开,而做些傻事来。
顾兮难受得喘不过气来,拽紧了元初的衣襟,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他们说的对,自我出生便是个不祥之人,大夫说母亲因为生我而伤了身子根基,以后便很难再孕,父亲也因此从小便不喜欢我,小时候我多羡慕府中那些有爹爹娘亲疼爱的下人的孩子,哪怕过的再苦,总有人庇护疼爱着她们。”
“而母亲也因为我被赶出了府,日子过得太苦了,被赶出府后不出三年母亲便患上了难以治愈的疾病,最后郁郁而终。”
“可她死前都还在期盼着那个男人爱她,可是那个男人又怎会多施舍一点怜悯给她,这一切都不过是一场虚妄罢了。”
“如今看,他们说的都是对的,我不仅是个废物,还害死了我娘,现在又拖累着师尊,我从小便是个灾星。”
她越说越激动,呼吸急促,情绪激烈起伏着,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般一直往下掉。
元初见不得她掉眼泪,她伸手托住顾兮的脸颊,忙心疼地给她擦眼泪,却是如涓涓细流般越擦越多。
她只得把她搂在怀里,既温柔又毋庸置疑道: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不许你这样说自己,你不是灾星,更不是什么不祥之人。没有人生下来便是有罪的,有罪的是推卸责任,而又自私自利之人。”
“错的人不是你,而是那个抛弃你们母女二人的负心薄幸、薄情寡义的那个男人。错不在你,更何况若你母亲泉下有知,也不会允许你这般说自己。”
她眼里满是疼惜,凝视着顾兮,眼里只容得下她。
“那样的父亲不要也罢,根本不值得你为之难过。往后我会一直陪着你,护着你,守着你,直到生命的尽头,永不背弃,好么?”
顾兮愣愣地看着她,元初温柔地回望着她。
顾兮是她亲手养大的崽啊,现在又成了她的心上人,她如何忍得她伤心落泪啊。
元初用她那微凉的指腹擦去她眼角滚烫的泪水,又将她凌乱的发丝拢在一旁。
字字句句萦绕在顾兮心头,她一时间忘记了反应。
只愣愣地看着她,要溺死在自家师尊的温柔里,滚烫的话语将她从无尽的深渊拉了回来。
元初亲了亲她的眼睛,温柔哄道:“小兮,答应我,往后不要再为此而哭了,好么?”
没有人能抵住这样的情话,尤其是从元初嘴里说出来的。
更何况,顾兮喜欢她到了深入骨髓,是想把她揉进血骨里的那种喜欢,她根本抵挡不了。
她忘记了落泪,就这样傻愣愣地望着她,喃喃道:“师尊,我好喜欢你。”
入骨入髓,无药可救了。
元初擦着她的眼尾的红,看着她这副模样,不禁低低笑了声,“小傻子。”
顾兮眸子里埋藏着疯狂与偏执,她心头想,若是日后自己与师尊遭万人阻隔,她也不会放手的。
因为师尊便是她的所有,她不允许任何人阻拦,她只能是她一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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