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景珩和陌安宁鲜少见过这样的场面,他们跟在桑家姐弟身边,捞鱼捉鸡摘菜忙个不停,心情开朗了不少。
桑以兮见靳霄神色似有些黯然,以为他是因比试不敌陌离,而情绪低落,她眼光扫到远处山坡上成群的鸡鸭,便脱口说道:“午饭还有一会,你俩不若去捡蛋吧?”
“捡蛋?”两人纷纷转头,面带疑惑。
桑以兮指指远处,“去吧,回头教你们做皮蛋。”
“皮蛋?”那是什么蛋?
两人还是乖乖带着筐子去捡蛋了。
砚初端着茶水走了过来,“小姐,咋让姑爷和靳少主去捡蛋啊?”那边山坡上到处都是粑粑,那些蛋上可沾了不少哦。
桑以兮抿嘴轻笑,“捡蛋的乐趣你不懂。”
两人最后是让人喊回来的,净了手换了衣裳鞋子才敢到桑以兮跟前来,靳霄神色果然舒展了些。
两人捡个蛋还暗暗较上了劲,靳霄明显多了小半筐,陌离竟然还和他约战,明日比挖野菜,他好歹是有经验的,可他不知道的是靳霄略通药理,药草和野菜都难不住他。
午饭后,鸡蛋和鸭蛋已经被庄上的人清理干净,一个世子一个少主跟着桑以兮做皮蛋,各自一筐蛋,一个陶坛。
砚初已经准备好了用生石灰、草木灰、碱水搅拌而成的料泥,操作方法很简单,那两个连给蛋裹泥都要比一比,这速度一快,手下便容易失了分寸,“啪叽啪叽”前赴后继。
桑以兮冷眼扫了他们两个,两人立刻放慢了速度。
最后封坛,贴上各自的姓名标签,半个月后揭封,再比比谁做得好。
如此两人接连比了半个月,除了上午的对抗赛,下午必有幼稚的每日一比,譬如挖野菜、挖蚯蚓、钓鱼、打稻谷、磨豆子,但凡庄子上能看到的活都要做一做,后来连吃饭也要比一比,靳霄原本吃饭有多斯文,现在就有多粗鲁,被陌离带偏了,完全是军营里的那套做派,捧着碗随便往哪一蹲就开造。几个小的竟也跟着胡闹,每日下午玩得可欢了。
这一日两人不知道比啥了,桑以兮指指田埂上的牛屎粑粑,两人难得意见一致地摇了摇头。墨心和砚初将皮蛋坛子搬了出来,“可以开坛了。”
两人立刻有了兴致,结果两坛皮蛋都很成功,尤其是那鸭蛋上的松花令大家啧啧称奇。
靳霄折腾了半个月,这一刻似乎释然了,心头不再闷闷,他为自己的决定而庆幸,以朋友的身份陪伴在她身边,足矣。
他对陌离说道:“不管你今后想要做什么,我以靳家继任家主的身份保证,随叫随到。”
陌离拍拍他的肩膀,一时无言,这友情来得有些意外。在靳霄心里,他们有着共同守护的人。
靳霄的学堂计划已经开始实施,原本只是在昌安境内,因着每日和陌离交流感情,整个封地便都甩给了他,之前他带来的两百万两正好可以用在建造学堂上。靳霄自然要去各地考察一番,而且他也想离开一段时日,陌离下聘在即,他怕自己露出马脚,眼不见心不乱,走为上策。
临行前一日的晚上,在陌离的院子里,靳霄喝得酩酊大醉,陌离守孝不能饮酒只能以茶相陪,结果靳霄先是抱着院子里的那棵树不言不语,只默默流泪,神情要多哀戚有多哀戚,然后又跳上了屋顶,一直眯着眼在数星星,从一数到一百,然后再从头来过。
陌离只好点了他的睡穴,将他拖到客房的榻上。次日一早靳霄醒来头有些痛,从来不曾饮如此多的烈酒,感觉眼睛似乎都肿了,记忆也断片了。陌离录了他醉酒后的视频,好兄弟果然两肋插刀。
靳霄虽然惊讶于这外邦的神奇物件,但里面那个出丑的人他实在是没眼看,他决定再也不饮酒了,太丢脸了,而且还是丢在情敌这里。
桑以兮送了他一个相机和足够替换的内存卡和电池,让他考察的时候可以留下影像资料,也给自己多拍拍照,留作纪念。另外她从西边军营将嵇堃泽接了回来,暂时让他陪着靳霄,顺路将镇北王封地的矿脉都摸清楚。
靳霄知晓此物的珍贵,小心翼翼地包裹好背在身后,为防止特殊情况下联系方便,他将此次出行的路线图及安排丢给桑以兮,便告辞了。
紫澜雨本想跟着一起出去见见世面,她最近都没去庄子上,不是帮着银楼工匠挑选玉料,就是在家陪着月初月明。桑以兮告诉她以后多的是机会,现在当务之急是将身子养好,否则漂亮衣裳都撑不起来,紫澜雨深以为然,遂歇了外出的心思。
靳霄的离去让陌离后面几日莫名有些空虚,这段时日于他而言像是补齐了儿时的空缺,意犹未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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