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还是太祖皇帝最靠谱,知道存家底,山洞里的那些金银就让桑以兮假公济私先用在北地吧,也算是对镇北王这些年付出的补偿,而宗政瀚私库里那些都充做军费了,桑以兮有些后悔当初干脆搬空得了,日后回京城再干他一票。
一行人傍晚时分到了上邑城外,桑以兮没选择进城,而是在城外一处离村庄有些距离的地方停下了。
“主子,咋不进城啊?在这外面吃沙啊?”静煞问道,这会刚起了些风,这北地的风内容丰富,都会附赠些沙尘。
“笨,小姐肯定要整事,你看这里上不巴天,下不巴地的。”
“这段时间我们恐怕得熬夜干活喽。”墨心大概猜出她们小姐想干嘛。
“今晚先试试。”桑以兮手一挥,几台大型的农用耕土机出现在了空地上。
“哎呀,好久没玩这个了。”阑绝一个箭步就冲了上去。
“其实北地真不错,荒无人烟的,特别适合跑车兜风。”
“确实,改天找个地大家乐一乐。”桑以兮笑着说道。
“砚初先烧点吃的,吃饱了好干活,”静煞坐在耕土机上喊道。
“之前在西戎收了不少牛羊,晚上吃火锅吧。”桑以兮身边出现了一头牛和一只羊,吃不了的再收进空间。
“西戎那边局势如何?”墨心问道。
“有些复杂,不过粮草国库被我洗劫一空,一时是蹦跶不起来了。”
“小姐威武!”砚初那刀熟练地剖着羊,牛还是交给阑绝吧。
桑以兮看着那些下水,起身瞬移到了下风处,大概估算下了位置,便在那处挖出了一个沤肥池,上面加个盖子,呆会那些下水就搁这里头。
阑绝已经开始“庖丁解牛”了,他这一手功夫完全是被这些吃货逼出来的,以前想吃牛只能在庄子上偷偷吃,夜影三不五时地在外面跑,这活就只能落他头上。
“吊龙、三花趾、五花趾、匙仁、匙柄……”
笔青和墨心按类别将牛肉摆盘,砚初在配着蘸料,静煞已经搭起了一个简易的棚子,为了挡风防沙,就跟路边摊的感觉完全一样,小桌子小椅子都给摆放整齐,外面两口大锅里的骨头汤已经熬得浓香扑鼻了,从大锅里盛出汤,配好蘸料,七个小火锅点上火,一切准备就绪。
“开吃!”
然后就没人说话了,这一顿吃得是热火朝天汗流浃背。
阑绝连打几个饱嗝,说道:“砚初,再炖一锅萝卜牛腩,夜里累了
“同意,这边的牛羊肉果然好吃,我觉得在北地呆着也不错。”静煞的饱嗝也没少打。
那几个在商议着夜宵吃什么,桑以兮已经发动了耕土机,吃饭前她已经在周边勘察了一番,有两个小村庄,不过四五十户人家,这一片地的地理位置刚好合适,少说有上千亩。若不偷偷作弊,这地无论如何在春播前是开挖不出来的。
“干活喽!”
这些耕土机可是当时古武隐族购买的世界上最先进的设备,开挖能力和速度都是超强的。七人齐上阵,在这寂静的夜里,耕土机的噪音着实有些大,不过有桑以兮在,只要周边有活物接近都逃不过她的耳目,所以他们也是无所顾忌。
天色将亮,几人瘫坐在棚子里,不过看着一夜的劳动成果,他们都笑出了声,这地不仅翻好了,肥料也同时下了进去,等上一段时日播种刚好。
“进城吧,找家客栈补觉,阑绝去趟县衙,以镇北王世子的名义,解释下昨夜的事情,静煞去租间仓库。”
上邑是四县中面积最小的,这个点城中竟没什么人,客栈掌柜见了他们笑得极其灿烂。
上房任由他们挑选,几人挑了背街的屋子,阑绝跟掌柜的打听了路便准备去县衙,掌柜的拉住他。
“这位小哥,你是去报官,还是去办事?”掌柜轻声问道。
“怎么说?”
“办事就直接找县丞,报官找县尉,县令这个点约莫还在睡觉。”
阑绝不由觉得好笑,一把手睡觉,二班手三把手倒是分工明确。
“你们这县令一直都这样?”
“也不是,自从新县丞上任后,县令就开始甩手了。”
“哦,县令家亲戚?”阑绝莫名想到那位县令小舅子。
“那倒不是,说实话县丞虽然年纪轻轻,这几年很是尽职尽责。”
既是个能干事的,那便去会一会。
阑绝到了县衙门口,塞了一些碎银子给了守卫,求见县丞。守卫见他如此懂规矩,便也没为难他,转身就去通传了,没一会就带他进了一间厢房,应是县丞平常会客的地方。
只见一人正伏在桌上奋笔疾书,阑绝轻咳了一声,那人这才抬起了头,问道:“你有何事?”
阑绝打眼一看,这县丞看上去书生气十足,温文尔雅。
“在下奉镇北王府世子之命,协助贵县的春播事宜。”
县丞见是镇北王府来人,便赶忙起身,“失敬!”
“县丞大人不必客气,世子体谅昌安郡遭北夷劫掠,百姓生活困苦,故派人连夜在城外开耕千亩土地。”
那县丞还未来得及自我介绍,便听阑绝说了这一番话,将他惊得愣怔当场,千亩土地一夜之间便开耕了出来,世子这是派了多少人?
“之后还会继续开耕,至于农具、种子和树种晚些时日还要劳烦县丞下发给百姓。”
县丞这才回过神,“还有种子?”
“那是自然,世子做事向来周详。不过毕竟调拨如此多人行事,世子认为还是不宜宣扬。”
县丞点点头,“属下明白,请世子放心,世子如此心系百姓,实乃我辈表率。”
“昌安郡即将到任新郡守,乃翰林院桑文远桑大人,届时会派遣农事官前来贵县。”
“桑大人是新任郡守?”那县丞明显面有喜色。
“你认识?”
“属下对桑大人仰慕已久。”
“那正好,以后有的是见面的机会。”
阑绝也没再多说,便告辞了,临走前丢下一句话,让县丞好好干,必会前途无量。
县丞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立刻喊上人往城外去了。
陌离不知道桑以兮是如此借着他名头办事的,他昨晚得知桑以兮已经离开,眼睛刚拆了纱布还未来得及见上一面,确实有些遗憾。老钱还提到了什么靳少主,他想了许久,很可能是洛水靳家少主靳霄,难道他对桑姑娘有意,或是他们情投意合,陌离心中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拿到那个被老钱说成礼物的盒子,他一开始还很欣喜,打开之后直接无语了,满满一盒子的银票,且每张都是万两的,少说有几百张,这姑娘出手也太阔绰了,桑以兮只和他提过她的母亲擅经商,如此看来,可能还是谦虚了,随随便便就送出几百万两,这得有多厚的家底,陌离对她买一路丢一路的说词又有了新的理解。
他自然知道桑以兮送出这笔钱的用意,前头虽有阿乌娘娘给的金银,那只能充做军费,且总有用完那一日,这些钱要用到北地建设中去,得能生出银子。
当晚他和陌南枫聊了一夜,陌南枫没想到桑文远的女儿竟如此厉害,若是男儿,必是要招至麾下的,不过陌离提起她时眼神明显有些异样,看来要找老钱问一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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