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她正坐在一辆车上,而且是敞篷车。
可明明她要去上厕所,郑晚月扶着她走在去卫生间的路上。
卫生间?
宣家的卫生间进化成哈尔的移动城堡了吗?
有钱人的世界居然已经进化到这个地步,她感觉自己仿佛那个未开化原始社会的野人。
江折雪迷茫地眨了眨眼,她觉得自己的大脑还没有完全清醒。
那旁边开车的是谁?
一旁开车的郑晚月注意到转醒的江折雪,她揉着迷蒙的眼睛看过来,似乎正想开口说什么。
抢在她开口之前,郑晚月语速飞快道:“我没有喝酒,我没有酒驾!”
江折雪:……大小姐你好有安全意识。
可能是怕江折雪不相信,郑晚月继续解释道:“我喝的不是白酒,是水,把酒拿进来之前,我用水灌了一整瓶酒……”
“我知道。”
江折雪揉了揉疼痛的太阳穴。
她稍微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想让自己坐得更舒服一点。
确认自己只是轻微的头晕头痛后,她无声叹了口气:“你刚才喝白酒,每次直接干一杯,那些酒量不错的人一次都只敢喝几瓶盖的量,我不想发现都难……你下次要注意。”
郑晚月闷声答道:“好的,我下次注意。”
然后两人陷入诡异的沉默。
下次注意?注意什么?注意把她迷倒时不要露馅吗?
眼见着郑晚月的耳垂因为尴尬而发红,江折雪觉得自己有必要搞清楚现状。
她很有礼貌地问:“郑小姐,我们要去很远的地方上厕所吗?”
郑晚月强装镇定地盯着前方:“是去我家。”
江折雪想了想,问:“我们要特意去你家上厕所吗?”
郑晚月:“……不是,我们不是去上厕所。”
不是去上厕所,那又是为了什么?
难道……难道她要因为宣郁的事情对她痛下杀手?
没想到啊没想到,她刚刚还想着摸一摸大小姐的白色跑车,现在醒过来直接坐上副驾驶。
然而这却是通往断头路的副驾驶。
江折雪神情悲伤:“大小姐,为了一个宣郁手沾鲜血不值得啊!你可以直接给我五百万让我离开,没必要这么麻烦。”
“如果五百万太多,二百五也是可以的,我真的很好打发的大小姐,你一个发卡就够我好吃好喝几个月啊呜呜呜。”
“不,不是!”
见江折雪往这种奇怪的方向误解,郑晚月气得绷起脸:“不是我要把你带回去,是我姐。”
“你姐?”江折雪停下了故作悲伤的神情,神情疑惑,“郑晚江小姐?”
郑晚月点点头:“是,我姐说要请你来我们家做客。”
“这是……请我做客?”江折雪歪头,一脸迷惑。
郑晚月耸肩:“我姐要求我务必把你带回家,不然就停我的零花钱。”
好吧,这群富二代的死穴都是掌握财政大权的家长们,郑晚月的姐姐,乔庭之的妈妈,还有宣郁……
哦,宣郁天不怕地不怕,反正不服他就炸。
江折雪靠在靠背上,语气飘忽:“直接把我这么整出来也不好吧。”
“没办法,宣郁哥哥肯定不同意让你出来。”
江折雪对着她一笑,表情看着即将升天:“那你觉得宣郁现在会很开心吗?”
郑晚月陷入沉默。
大小姐,你做这件事之前居然一点没有想到后果,果然是个憨的。
你亲爱的姐姐郑晚江小姐肯定知道后果……但她完全不在乎啊!这不就是挑衅吗!?
江折雪在心里幽幽叹气,心想你们豪门恩怨牵扯到我这个可怜的普通人做什么?
郑晚月看了眼生无可恋的江折雪,她欲盖弥彰地咳了一声,说:“那个啥……你,你和宣郁哥哥到底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
江折雪有气无力地抬了抬眼皮:“无证心理医生和问题儿童。”
郑晚月:“你是问题儿童?!”
江折雪:……
行吧,偶像光环是无敌的,郑晚月宁愿相信宣郁是无证心理医生,也不愿相信他是问题儿童。
“我是无证心理医生。”
她靠在车门,感觉自己的灵魂受到了羞辱。
郑晚月怀疑地问道:“你真的不喜欢宣郁哥哥?”
“不。”江折雪缓缓吐出一个字。
真奇怪,郑晚月听了江折雪的话,她的第一反应居然不是高兴,而是为宣郁感到微妙的遗憾。
虽说这个遗憾多多少少带着点庆幸……难道这是,幸灾乐祸?
她长舒一口气,心情还是明亮不少,甚至不自觉开始哼着歌。
郑晚月大小姐开心了,江折雪还在努力搞清现状。
一开始,她被宣贺绑到宣家,作为宣郁的那个什么小菩萨,在宣家过了半个月的废物生活。
现在她又被郑晚月给“偷”了出来,专车直送郑家。
有什么区别吗?
没什么区别,反正在这家吃完饭就要回宣家吃饭,郑家宣家都是豪门,饭菜水平应该相当,一点没差。
可为什么她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呢?是什么呢……
江折雪靠在副驾驶的靠背上,仰望不断往后飞逝的天空。
现在的天空笼罩着一片灰黑的阴云,空气沉闷,冷风阵阵,看起来马上就要下雨。
夏季的雨总是来得突来,暴雨将至,她们能在下雨之前到达郑家吗?
驾驶座的郑晚月忽然皱眉,她瞥了好几眼后视镜,语气警觉道:“那几辆车是不是在跟着我们?是宣家的吗?”
江折雪强撑着看了眼,说:“应该不是宣家,哪怕尾随我们,宣贺也不会选这种灰扑扑的面包车,他只会高调地选十辆保时捷跟着我们。”
“那是不是宣郁哥哥?”
江折雪闭上眼,语气消沉:“宣郁更不可能,他会直接选直升飞机跟在我们头顶。”
郑晚月:你说的好有道理。
“比起这个……”
江折雪语气虚弱:“现在我更关心你家还有多远。”
她终于想起自己忘了什么。
江折雪和郑晚月一开始是出来上厕所的,刚才她不明情况,迷茫焦急下一时忘了尿意。
可现在,被压抑许久的尿意蠢蠢欲动,她下午喝的一大瓶酒都在焦急地寻找着出口。
“我真的好想上厕所……我们不会厕所没得上,还要淋一场暴雨吧?”江折雪喃喃道。
郑晚月:“你提醒我了,我也很想上厕所。”
虽然她没有喝酒,但也是货真价实喝了一大瓶水。
她们两个默默对视一眼,江折雪拽好安全带,郑晚月把油门踩到底。
比起姐姐的零花钱威胁,膀胱危机是更加让人恐惧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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