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只杀许衔山一人,等她苏醒了,该去哪去哪。”
许宜行转身,跪地而拜,给坑里的老爹重重磕了三个响头。生养之恩已还,爹,下辈子我绝对不再做您的女儿了。
白御放任她跟着影卫离开,眼中的欣赏之色溢于言表。
回到王府,许宜行知道路安远去处理其他事情,长叹一声,准备给自己好好泡个澡沐浴一番,却想起来影五好像还有话跟自己说。
“影五,下午的时候你要跟我说什么?”
“只是说一声您出逃的东西全部准备好了,我们也都整装待发,随时能走。”影五自从接令后十日不见主子命令,心急如焚,幸而今日得归,他忽然很希望主子能立刻启程,离开这是非之地。
“暂时用不上了,眼下来看,唉!”许宜行又是一声长叹,这京城于自己就像有什么诅咒一般,几次三番做好了离开的准备,可是到头来总是事与愿违。
“是。”影九内心也是轻叹,果然事情不是这么容易解决的。“对了,北境没有谋反,今日出现在京城的兵马是。。。”
“是威卫大军。”许宜行接过话茬,早在颐安殿路安远交出虎符的那刻,她就知道了这所谓的叛军根本就不是什么老爹发动买通的北境军,而是皇帝亲卫。
边军入京恐怕也是皇帝和路安远联手搞的鬼,一面糊弄着老爹太后诚王这一众人,一面暗中清洗逆贼。就算老爹今日真的逃出生天回到苗州,恐怕等待他的,也只会是皇帝的人,哪还有他所谓的卷土重来。
“是的,威卫大军是两天前入京的,扮作叛军。”
“知道了,你走吧。不过出逃的东西先备着吧,以后没准哪天就要用,这京城实在太不安定了。”
影九对这话可是赞同之极,这个破地方,谁爱待谁待!
许宜行沐浴、更衣、焚香然后。。。坐在桌前吃饭。
她已经十多日没有吃过正常饭菜了,天天在密室里待着,人都要废了。只是不知司琴在哪里,她根本就没跟着自己去见皇帝,这回是不是还在宫里?
慢条斯理用完饭,终于等回来了瑟瑟发抖的司琴,和略有些心虚的路安远。
“小姐!”司琴呐狠狠扑过来,在许宜行怀里放声大哭,她被关在怡笑阁十日,虽未遭受什么虐待,可是每时每刻都在煎熬。而且今日被带出去时只见满宫都是血污,不知发生了什么,更是心惊。
“我没事,不要怕了,回来了就好。”许宜行检查了一下司琴,又让府医诊过脉才催促她赶紧休息去了,这孩子也是受苦了。
殿内只剩路安远和她,少了一些久别重逢的喜悦,甚至连下午初见的怜惜和默契都消失不见,说不出的诡异气氛。
到底还是路安远先开了口:“对不起。”包含很多事情,比如和自己的爹联合起来坑了你的爹,比如让你在密室关押良久,比如为何没有提前告知你天子剑已经上交。
可是千言万语卡在心头,竟是只吐出来三个字,毫无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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