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许老爹一把按住路安远:“方才皇帝忽然问起言儿,恐怕是觉得你们夫妻与这件事情有关,你现在过去提醒皇帝小心,岂不是有点显得欲盖弥彰、过犹不及了?不妥不妥!”
“是陛下的安危重要还是远儿的嫌疑重要?若是陛下这次真的在外宫出事,那这么多人都看见了他质问远儿,岂不是会被那些有心人直接做实了罪名?”景夫人原本声音柔弱,眼下着急起来也带出了一丝凌厉的口吻。
“还是我去吧,左右皇帝。。。”
“不,姨母说得对,方才我看二哥跟着父皇走了,这会还不一定说什么呢,我得去见父皇!”路安远想通关窍,一抖衣服拔腿就走,许老爹也没追上。
外宫长夜总是寂凉,特别是今日,本就明亮的月光照的半山一片惨白。路安远回头下望山脚之时,甚至能看到两边纷纷射出的火箭,看起来是父皇低估了山下叛军的规模,自己也低估了二哥的能力。也难怪方才谢将军会闯入宴会询问父皇是否求援,看来咱们大夏的官们,有些盲目自信了。
他加快脚步,来至在父皇处理事务的理政殿,通传之后才被请进去。
“儿臣参见父皇。”
“起来。”
路安远起身,看见理政殿居然没有其他人,就连方才一同跟着父皇的二皇子,也不在殿中。
“远儿,可看见山下叛军?”
“看见了,只是离得远,人数看不清。”
“哼,朕来告诉你,有三万精兵!”皇帝说完这话,从座位上愤然起身,猛地甩了一下袖子,脸上是一种被人戏耍的神情。
“父皇如何得知?”三万?这么大的动静,就算自己的人没有收到消息,这一路沿途的关隘守军也都瞎了吗,怎么可能放这些人进来?
“如何得知,朕每日就坐在井中,你们就当朕的眼睛瞎了不成吗?朕问你,有人说这些兵马是你的人,你那好媳妇离队就是去调兵的,你可认?”
认?那我就是脑子真有病了!
路安远扑通跪地:“父皇切莫听信谗言,宜言到现在没回来,儿臣也很担心她,若说是陷在叛军之中了也未可知。儿臣有多少兵马早在去年抄孙府之时已经尽数向父皇讲明,请父皇明鉴!”
路安远虽然心慌,但是并不畏惧,这么多人马,所需供给如何,但凡在事后随意一查就知道不是自己的,因此父皇这就是试探罢了。
“你倒是坦诚,起来吧。”皇帝果真消了佯装的怒气,平静下来:“其实你那老丈人未必没有那样的实力,只不过他势力在北境,若是北境调兵能悄无声息直达天子脚下,那就该把从苗州到京城沿路上的所有官员的眼睛都挖了当球玩!”
路安远背后一凛,至少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正式利用过许将军的任何势力,可是在父皇嘴里,许将军是一个能随时调动三万精兵入京攻城的人。
难怪宜行总说和老将军保持距离,原来在父皇心中自己早就具备“反叛”的能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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