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也就能理解,为何孙府急于接纳吴三小姐入门,是怕万一有朝一日事发,还能有别的力量依靠,而不至于被许府一锤到底。
听说许大小姐的尸身是在孙府祠堂附近的地牢里发现的,现下许家的人已经抬着棺椁去迎接了。
啧啧啧,不少人还记得,当初孙许两府的联姻,是被多少人夸赞过的金玉良缘,却没想到落得如今的下场。
皇帝召见了孙国公,一直在大殿上,到现在都没有让他离开。
“已经到了这份上,老杂毛你还是不肯说实话是吧?”
今日的情形和昨日如出一辙,皇帝安坐大殿龙椅,许老将军站着,孙国公跪着。
可是气氛却大不相同,皇帝的手在袖中紧握,怒气已经到了头顶;许老将军已经脱了力,眼中全是疲惫,再不像昨天那样中气十足;孙国公难以抑制的抖动,眼中都是绝望。
“亲家,许大将军!我已经说了很多遍,我儿不可能做出杀妻这种事情来的,一定是有人陷害他!
还有谋害皇子。。。陛下,陛下明鉴啊!子忧这孩子也是您看着长大的,从小和皇子们一同在上书房开蒙,他怎么可能做出如此狂悖之事!”
“你还敢狡辩!”皇帝将手边的一方墨砚砸了下去,却没有碰到孙国公,而是溅了一地的墨汁,弄花了国公爷的官服。“他没有谋反,那么是远儿自己放火烧的自己,是他自己让自己中毒的?那么多人都亲眼看见了,你还敢叫冤!”
皇帝生气了,是真的生气,他有一种被人愚弄的感觉。
今日一早七皇子的府兵将孙子忧押到了宫里,详细的向皇帝讲述了昨晚的情况,当然,没有许宜言那段,毕竟府兵确实没见到许小姐。
皇帝闻言,勃然大怒,吩咐将孙子忧带上来亲审,可是无论皇帝如何的诘问,孙子忧都是一言不发,像个木头人。
于是皇帝气愤之下将他直接关进了天牢,要求刑部严审,务必问出实情。
现在叫来了两方当事人,孙家居然开口称不知,还不住的叫屈,岂非欺君!
“陛下!七皇子和我儿的相遇本就蹊跷,大半夜的,七皇子为什么要偷偷去我京郊的庄子?说孙府谋逆,可是陛下也看见了,那些逆贼尸体里就只有那四五十人,那都是庄子上的土兵,怎么可能谋反!
子忧去庄子上是奉了我的命令检查去的,那是巧合!我想,肯定是子忧以为有人偷东西,才会带人前来查看,误伤了七皇子!”
孙国公自己也知道这话漏洞百出,可是若不洗脱谋逆的罪名,全府就完了。
“哼,土兵手里会有那么多的弓箭,你这老杂毛是把我当傻子,还是把陛下当傻子?再说了,我女儿的尸体为何会在你庄子的地牢里,岂不是你们做贼心虚早早转移了!”
孙国公用手使劲拍着大腿,一张老脸布满的了“跟你说不清”几个字。许宜行的事情他却不知情,一心以为家里那个就是真的,否则昨日也就不会还忍让着许将军了。
“那具尸体据说腐烂多时,脸都认不清了,怎么见得就是你女儿!你女儿现在正好好的在我家里睡着呢,你就别血口喷人了!”
正僵持间,小太监跑进来,将一份厚纸呈上,给了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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