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宜行沉默了。她记得这个人,虽然只有一面之缘,但是她们俩的过节可是被传了好久。
在和孙子忧刚订婚那会,有一次在马场上,忽然冲进来一个女子,便是这位三小姐了。当时她叫嚣着要和自己比试,许宜行不认识她自然拒绝。
谁知她竟然跟疯了一样,上前拉扯自己的马匹,非要比。
许宜行生气,也上来了胜负欲,于是就比了。结果一箭未发,刚一回头就看见吴小姐被马摔在马下,还被踩了一下,黯然离场。
也是在那之后她才知道,那个姑娘叫吴雪妍,之所以要来跟自己比试,是因为她喜欢孙子忧。不满自己跟孙子忧订婚,非要过来比试一场,没想到比成了这样。
她伤了腿之后,再也没有露过面,一晃三年,却不知道今日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唉!”许宜行长叹一声,今日她出现在这里,恐怕不是什么好事。
只看见那边似乎是大家都围着她,孙子忧也在,一开始还离得很远,后来不知道为什么被推到了她的面前。
离得太远,说话却听不清楚。
许宜行瞟了一眼主位上的诚王妃,她已经黑了脸。今日这个事情太奇怪,无论是谁安排的此事,也无论吴三小姐是什么目的,擅自瞒着王妃来这一出,她都不会高兴的。
更何况既然舞毕,就应该第一时间拜见王妃,怎地先去了男客那边,岂非太伤脸了。
几个地位高年纪长的命妇,已经看出来了王妃不快,纷纷说着一些缓和气氛的话,可是王妃依旧不为所动,安坐上方,等待着那边将人送过来。
果然,在岸边逗留许久,吴三小姐终于踏上了桥,缓缓地向湖心亭走来。许宜行特意看了一下她的腿,走路并未见异常,不过也是自己多想了,人家跳舞都没有问题,肯定伤早好了。
吴雪妍进到亭中,先是扫了一眼许宜行,然后才朝着正面的诚王妃行礼问安。
对上眼神的瞬间,许宜行只觉得她眉目藏冰,眼神含刀。并非是针对她一个,就好像吴雪妍是一只刺猬,对所有人都伸出尖刺,来还击可能出现的敌意。
“雪妍见过王妃殿下,愿王妃安乐。”
“吴三小姐,多年不见,今日竟然赏脸来我这老婆子家里献舞,真是稀客。”王妃的怒气就差写在脸上了,特意咬重了献舞两字。居然有人跳过自己安排了贵女表演,当自己这个主家是死了不成吗!
吴雪妍没有起身,脸上的表情也淡淡的,早就预料到了王妃会是这个反应。
“雪妍卧病许久,如今终于痊愈,也想第一时间让牵挂我的人知道,所以今日才会贸然前来,请王妃殿下赎罪。”
牵挂的人?这宴席上都是京城中的官员家眷,谁牵挂你一个消失了快三年的人,真是强词夺理。
“是嘛,那么我倒是想知道,今日这表演和节目,是谁替你做主的,又事先知会过谁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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