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就说过,在东鞑靼发兵讨伐西鞑靼时,辽州应该出兵,让阿悍达腹背受敌,将阿悍达直接绞杀!
那么就不会在今日留下后患!
沈持珏到的时候,高珙等人正在讨论着阿悍达带兵折返南下一事:
“东鞑靼占领了西鞑靼,阿悍达带兵出逃,肯定要经辽州往西,前往青州与完颜也先会合,吕将军,我们必须在辽州将阿悍达截住!”
这是显而易见的事,高珙他们都是久经沙场的将领,一眼就能看出问题所在。
吕盛梁难得的第一时间采纳了众人的意见,却又为难道:“高珙如今重伤未愈,孟义要守羊北关……”
手底下最得力的两名干将都走不开,一说到这,吕盛梁似乎很为难,目光在众位副将身上一扫而过,好半天才点了另一名平平无奇的副将刘圣德。
沈持珏皱了一下眉头,插嘴道:“高珙伤势未愈不宜上战场,但他可前往前线督战!”
他抬起头看着吕盛梁,语气出奇放得很缓,不像前几日那样呛,怼得吕盛梁下不来台。
他说:“高珙和阿悍达数次交手,他更熟悉阿悍达的打法,如今他带伤不能上战场,但是他可以从旁协助刘圣德,吕将军,你以为如何?”
他话说得很客气,一字一句都是在询问吕盛梁的意见,似乎事事以吕盛梁为先,却让吕盛梁莫名皱起了眉头。
以退为进,沈持珏,也学精了。
高珙忙道:“末将愿从旁协助,请大将军应允!”
吕盛梁皱着眉头,冷冷地扫了一眼沈持珏,停顿须臾,竟扔下一个字:“准!”
这段日子以来沈持珏和吕盛梁不对付,两人意风相左的时候多,同心的时候少,今日倒是难得一心,倒是让高珙等人也跟着松了一口气。
截住阿悍达往西与完颜也先会合,这是刻不容缓的事,刘圣德和高珙得了令,转身就要走,这时,吕盛梁想了想,忽又喊了一声:“程阳!”
“奴才在!”
沈持珏抬头,看到一直跟在吕盛梁身侧,一直不惹人注目,穿着劲装的黑衣男子。
这人对吕盛梁忠心耿耿,是吕盛梁的家奴,也是吕盛梁的亲信随扈。
“阿悍达丢了老巣无处可去,势必要打我辽州的主意,程阳,”吕盛梁眯了眯眼睛,道“你也跟着去,前线有紧急情况,随时直禀本将军!”
程阳在军中并无职务,他只是一个给吕盛梁端茶递水的家奴,有什么资格插手军中事务?
沈持珏皱着眉头,想说什么,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如今事态紧急,不是计较这些细枝末节的时候。
况且吕盛梁是辽州守备军的大帅,前线交战,他也要随时了解交战地的军情,才好做下一步的部署。
归根结底,大帅这个位置上坐着的是吕盛梁,而不是记室参军沈持珏,调兵遣将的事,不归沈持珏管,沈持珏也管不动!
此事商议完毕,众人当即从吕盛梁的书房散去。
沈持珏心事重重地走在最后,一脚踏出吕盛梁的书房时,在书房门外突然踩到了一个东西。
他眉头一皱,微微移开鞋子,底下露出一个腰牌。
沈持珏回了住所,拿小刀挑了挑烛心,从袖袋里拿出刚刚在吕盛梁书房外捡到的腰牌,放在烛光下一照——
青州卫中所,参将,钱坤。
这是一个青州参将的腰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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