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她稍显局促坐在后座上,旁边就是邓霍。
“你没有什么事的话,明早和我一起走。”
潘乐缓缓摇头,也不知道是表示没事,还是说不和他一起。
邓霍却当她是愿意和他一起走的,“九点多的飞机票,明早我叫你,下午顺便到杨舍馆,最近开了好几个分店,需要请个法律顾问。”
潘乐一顿,他先前介绍的案子好似是技术转让的纠纷,现在变成了法律顾问?
她摸不准他意思,心里也说不上什么心情。
又想到她还没回应他,于是忙不迭点了点头。
邓霍探身过去,以一种两人都听到的声音说:“你这么沉默,喉咙叫哑了?”
“……”她确实对他没什么好说的。
她动了动身子,拉开与他的距离。
他找来这里,和她发生了些事,第二日便要走,称得上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仿佛她是他工作生活中的一个流程。
潘乐笑笑,想到什么,转而问:“我可以叫上我律所的陈主任吗?”
邓霍重新背靠在椅座上,说:“如果是我,我就不叫,除非你永远希望在别人手下干活。”
“我可能经验不那么足。”
“人自信一点没坏事。”
“好的,我现在很自信了。”
邓霍转头,盯着她几秒后,忽地笑了。
一路无话。
抵达民宿,潘乐径直回到自己的房间,从背包里掏出东西,这下总算自在了。
晚上吃饭时,她特意避开最热闹的时间点,寻思着自行下去随便找了个小炒店解决。
好不容易出来玩一次,不是倒霉掉水里,就是自闭呆在屋里,她是真的郁闷。
下到一楼,民宿的大厅里比平时热闹,她扫一眼过去,五六个人坐在桌子上聊天与打牌,院子里更是架起了烧烤架。
真是一派即将要狂欢的景象。
老板娘抬头瞥到她下来,高声热情冲她吆喝了一声:“潘律师,这么晚了你去哪里啊?”
潘乐随口答:“我想吃个夜宵。”
老板娘一听,连忙招呼道:“潘律师,我这正好弄烧烤,你要不要也来一份?”
潘乐本想拒绝,转念一想,现在过了晚餐时间,外面的小炒店剩的都是剩菜剩饭,出去也不一定吃得好。
路灯又如同虚设,路上乌漆嘛黑,一个人不安全。
她见老板娘这么盛情邀约,稍一犹豫,便推开了通往后院的门。
今天她体力消耗太多,选菜时不仅多拿了几串肉,还特意拿了她平时不怎么感兴趣的馒头和年糕充当主食。
她坐在一边候着,有个留着狼尾的青年男人喝了几杯,大着胆子和她打招呼。
潘乐在交谈中得知了一些情况,院子中的人几乎都是互相认识的,他们来这个地方取景写生,白天画了一天,晚上在这里放松。
潘乐聊熟后,继而加入他们,在这白雾弥漫的山谷间一起吃吃喝喝。
老板娘特意拿上来一盅酒招呼他们:“这是我自酿的米酒,度数不高,大家可以尝尝。”
潘乐抿了一口,念及自己要戒酒,心中愧疚,等老板娘走后,她默默将放在一旁,只拿起她的矿泉水。
仰头,却不经意间留意到二楼阳台正伫立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邓霍,他慵懒地倚着栏杆,也许俯视着她,也许俯视着这院子。
他的身上只穿着黑色羊毛毛衣,修身的,在黯淡的灯光衬托下,勉强不与黑暗融为一体。
她触到他的眼神,拧瓶盖的动作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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