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柯庶奇怪的看着赵尽忠,冲着他诡异的笑了笑,小声说道:“咱家实话告诉你,咱家确实没有证据。”
“咱家到这里来,就是跟宣武侯有私仇。这个解释你满不满意?”
“咱家血洗侯府,只要能逼他认罪,那咱家就是查出了谋逆大案的功臣。”
“你尽可以大声把咱家告诉你的话说出去,只要宣武侯坚持不松口认罪,闹到陛府的责任都推到咱家头上来。只要陛下追责,咱家必死。”
最后易柯庶意味深长的看着赵尽忠,留下了一句耐人寻味的话:“要是你能通过这件事扳倒了咱家,那北厂可就彻底成为你和你干爹的天下了,你心动不心动?”
易柯庶将赵尽忠一把推开,施施然的走了回去。
只留下他在原地满脸的纠结挣扎。
一方面他被易柯庶的提议深深触动,另一方面他的理智又在迅速给他敲着警钟:有陷阱!有陷阱!不要相信他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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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尽忠拉着易柯庶窃窃私语的同时,一个精瘦的汉子瞅准时机慢慢蹭到了宋余本的身边,压低嗓门狠声说道:“侯爷,这阉狗今日是要赶尽杀绝,咱们跟他拼了吧!”
“侯府之中还有一支暗卫,突袭之下,定然能护您安然逃离侯府!”
宋余本眼中精光一闪,低声呵斥道:“不行!他就是想要逼我等有所动作,只要一动,不是谋反都是谋反了!”
“区区一个阉狗不足为虑,但万一这是那位的意思......”
那精瘦的汉子闻言紧紧咬着牙关,一言不发。
“侯爷!”这时又有一个身穿儒袍的人凑到宋余本身边,看了一眼精瘦的汉子,低声说道:“且听我说,切不可动手!此时牵一发而动全身,暴露了侯府的暗中力量,后果......”
宋余本打断了他的话:“本侯都明白!现下的局势依然如此,先生何以教我?”
那儒袍之人略一沉吟,道:“侯爷可曾听闻狄公旧事?侯爷此时与狄公何其像也!”
狄公!
宋余本眼中精光闪烁不定,狄公之事他自然是了解的。
狄公曾被某酷吏以污以谋反之名逮捕入狱,他深知自己的身子骨熬不过酷吏的刑罚,所以积极思考破局之策。
狄公对律法造诣极深,很快想到了一个办法。
当时律法中有一条:“一问即成者例得减死”,说白了就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主动认罪可以最减一等。
于是狄公等那酷吏来审问时,非常痛快的承认道:“反是实!”
他认罪,酷吏便网织各大罪名加诸其身承于陛下,而狄公则是暗中写一伸冤血书藏于棉衣中,趁家人送衣服时,将棉衣送出。
狄公之子拿到血书,上朝面圣喊冤,此血书也得以上承陛下。陛下惜狄公之相才,看完截然相反的认罪书和血书后决定亲审此案。
至此,狄公有了面见皇帝的机会,在见到皇帝时大喊冤枉。皇帝问他为何翻供,他答道:“不如此,哪有重见天日的机会!”
最终在皇帝的审问之下,谋反之事子虚乌有,下令放了他们回家。
那儒袍男子见宋余本沉吟,立刻说道:“侯爷如若认罪,定然会惊动京城所有勋贵。到时勋贵们共同施压,陛下定会重视此案。只要侯爷见到陛下,今日种种立刻就会成为那阉狗的催命符!”
听完儒袍男子的话,宋余本的眼神快速的闪烁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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