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出发前,李甲满头大汗地赶来。他向郭寒威禀报说:“郭统领,那井里啥都没有。我们都被绣儿骗了。”
郭寒威似乎并不在意,道:“也说不准不是绣儿骗了我们,而是凶手骗了绣儿。其实,井里没有也无妨,金蟾蜍迟早会被找到的。当务之急不是去寻找它了。而是去追捕赵精,救出吴公子。”
“赵精畏罪潜逃了?”李甲吃惊地问。
“他拿着侯爷的手谕,一大早就回家奔丧去了?你忘了?”张乙道。
“哎,看我这脑子。”李甲拍拍额头道。
“无论他是否真去奔丧,这几天他都不太可能回来。吴公子哪等得及?所以,我们必须立刻出发去把他捕回来,尽快救出吴公子。”
“也带上我吧。反正金蟾蜍暂时也找不到。”李甲自告奋勇地道。
“也好!那你快去准备下。”郭寒威道。
一刻钟后,三人出发了。
赵精的家在离范阳城百余里的杏林村。作为亲兵护卫的补充,护院的薪水并不高。赵精虽然是护院首领,薪水比普通护院要高一些,但由于过去家中亏空太多,以至于现在也没有实力在范阳城安家。
三人快马加鞭,约莫一个时辰后便到达杏林村。
杏林村是个人口颇众的大村,因本地人多以种植采摘杏子为生,故得此名。
三人一路打听,终于在一个窄狭的巷子里找到了赵精家。
“不对!”郭寒威忽然道。
“哪儿不对了?郭统领。”李甲奇怪地问。
“赵精说是回来奔丧,可他家大门紧闭,门口既没见到纸钱,也没看到哭丧棒,更没有街坊来吊丧,怎么看也不像是有丧事。”郭寒威道。
“对,对。”李甲张乙道。
正说着,郭寒威忽然下马,在地上细看了下道:“地上有新鲜的马蹄印。这说明赵精应该回来过。”
“果真有,蹄印很清晰,踏过的泥土很新鲜,像是今天早上的。”李甲道。
“嘿嘿,你们都从吴公子那里学会看痕迹了。”张乙道。
郭寒威与李甲相视一笑。
李甲忽然问道:“他既然不是奔丧,那他回来做什么?为什么回来却又以奔丧的名义?这理由多少是不吉利的。”
“应该是考虑到府内正在查案,严禁人员外出,他担心自己出不了侯府,所以才找了这么个侯爷都不好拒绝的理由。”郭寒威道。
“郭统领分析得有道理。”李甲道。
张乙问道:“那他这么急着出来,肯定是有啥重要事。莫非……莫非是想见下家人后,就准备畏罪潜逃?”
李甲道:“我们不妨先敲门进去看看,也许会有发现。”
“也好!”郭寒威道:“大家都要保持警惕,既不能让赵精跑了,也不能让他伤了。”
“好的。”两人应声道。
“咚咚……”李甲轻叩院门。
门开了。开门的不是赵精,是一个五六岁大的孩童。
三人面面相觑。
郭寒威蹲下身子轻声问道:“小朋友,你爹在家吗?”
那孩童摇摇头,嫩声稚气地道:“我爹他出去了。”
郭寒威感觉童言无欺,于是就问:“他去哪儿了?”
“不知道。”说完,他回过头大声喊:“奶奶,家里来人了。”
“怎么又来了?!”一个苍老虚弱的声音道:“好的,我过来看看。”
片刻后,一个满头白发,布衣偻身的老妇人拄着拐杖出来。
在这间隙,三人迅速扫视了一下院子。
院子里有几只鸡在啄食。院角里堆放着农具和几垛干草。这是典型的农家小院。
“噗……”忽然一个不易察觉的角落里发出一阵声响。
“是马的响鼻声。”李甲道。
“不错。应该是赵精的马发出的。”张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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