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锦屏可真是憋坏了,第二天凌晨1点才打来电话,拉着翟天宝说个没完。
“我真的要疯了,做不完,工作根本做不完,”她郁闷地抱怨着,“搞不懂上头怎么想的。你知道金桥有个项目说是要对标仙旅吧?”
“就是从参天挖人那个?”
“对,就是它,”杜锦屏恨得咬牙切齿,“说是5月21号放deo,哇,谷子哥胆都吓破了,最近开会强调了好几次,逼我们把三阶段的工作提前完成,说是要给金桥点颜色看看。我天,有没有人能管管他?他知道这是多大的工作量吗?”
翟天宝沉默不语。
倒是有能管住他的人,只不过现在跑去对家金桥互娱,和参天物华打起擂台来了。
不愿深想,翟天宝顺着杜锦屏的话问道:“明显不合理的事,何老师没劝劝他?”
“别提,提了更生气,”杜锦屏愈发崩溃,“不知道老大怎么想的,这回她铁了心跟谷子哥一个鼻孔出气,把整个文案组当牛马使唤。我交了三个创意,三个啊,全被毙了!
“关键她还说我,上了一年的班,业务能力没什么长进,倒是更油了,写的东西跟玻璃橱窗似的,一眼就能看到头,尤其是伏笔,人家是草蛇灰线,我是蝲蛄鼻孔插草标,装瞎(虾)呢……”
翟天宝知道这不是笑的时候,可何映莲的攻击过于生动有趣,她实在忍不住,赶忙把头埋在枕头里,闷声笑个不住。
可这番动静到底没瞒过杜锦屏。
“你还笑!”她气坏了,“我挨骂了诶!”
翟天宝只能不停地道歉,好一会才让杜锦屏消了气。
眼看已经是凌晨两点,杜锦屏才依依不舍地同她告别,又在临别时忽然问道:“对了,你没去金桥互娱吧?”
翟天宝让她问得有些莫名:“没有啊,怎么了?”
“我就说嘛,”杜锦屏得意起来,“之前你一直没个信,竹子哥猜你去了金桥又不好意思说,我说不可能,你跟金桥压根不对路,而且就算之前去了,现在也要跑,因为唐澍云带着孙善妍投奔金桥去了。”
“啊?”翟天宝吃了好大一惊。
“你不知道吗?”杜锦屏很意外,“他俩都去了那个新项目组,唐澍云没动静,孙善妍跟疯了似的,每天发好几条朋友圈,吹她干活多卖力。”
听着够诡异的,不过翟天宝并不关心二人的动向。
她很喜欢现在的生活。每天睡到自然醒,简单收拾后,跟随穆红英去景区的码头,她撑船,翟天宝写生。
曾经浮躁的心,就这样被水乡渐渐抚平,连带荒废已久的基本功,也随着她的磨练,重新变得扎实,甚至她自己都感觉到,自己已经隐约摸到了老师所说的新一重境界的边:画山不是山,画水不是水。
她终于开始认真考虑未来。
要不干脆跟着外公一起留在这吧,这里很好,没有那些纷纷扰扰的人,没有需要操心的种种烦心事。
这天,正好秦沉波来接她们下班回家,翟天宝顺口说了自己的打算。
穆红英自然十分赞同,秦沉波却突然沉下脸,不由分说,拉着两人绕进了一条不常走的巷子。
“你们聊,就跟平时一样,”他压低声音,“有个人一直在跟着我们。待会出了巷子,你们先走,剩下的不要管。”
他当了几年警察,应对起来老道得很。翟天宝倒是被吓了一跳,尤其是在听清身后的脚步声后,愈发心惊肉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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