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他说的耽搁,就是为了找这么两个人出来。
也幸好他出了这么个奇招,一下就把刘义贞镇住了。
翟天宝轻出一口气,无视刘义贞连声的哀求,绷着脸对张潮生点点头:“人我给你叫回来了,今天就把事全都办完,我不想夜长梦多。”
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刘义贞却还要垂死挣扎:“同志,这是我的家事,您一个外人……”
“首先,”张潮生毫不客气地打断他,纠正道,“我不是同志,我是律师,受顾总所托,专门为顾太太提供法律服务。
“其次,你所谓的家事,是民事纠纷的一种,也在我的业务范围之内。”
刘义贞笑得愈发勉强:“哎哟,您看,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怎么说也是你们顾总的老丈人……”
张潮生懒得和他废话,直接把一份调解协议书交给翟天宝:“顾太太,请您过目。”
还从来没被人一口一个顾太太地叫过,翟天宝有些不自在。
但很快,她被这调解协议书吓了一跳。
张潮生做得可真够绝的!
不但主张刘义贞连本带利还给翟天宝一百二十万元,他还以刘义贞没有尽过抚养义务为由,代翟天宝提出拒绝支付赡养费。
以刘义贞的个性,不占便宜都觉得是吃亏,想让他接受这个条件,不知道又要生出多少麻烦来。
于是翟天宝委婉地暗示张潮生:“这是不是……”
谁知张潮生完全会错了意,一听这话,立刻作恍然大悟状。
“是我疏忽了,”他带着歉意低下头,“您受了这么重的伤,必须追究当事人的责任。”
说完,他目光一凛,意有所指地瞥了刘义贞一眼。
刘义贞早被吓破了胆,此时只顾着哆嗦,一句话都答不上来。
倒是贺美淑仍旧不知死活,还要强出头:“至于那么娇气嘛,又没伤到骨头……哎哟!”
她话还没说完,头就被人一把按得差点贴在肚子上,气都快喘不过来了。
而她的惨叫也摧毁了刘义贞最后的心理防线,生怕再不同意,接着遭殃的就是他自己。
甚至连对方开出什么条件都没问,他便忙不迭地答应下来:“律师,您高抬贵手,我签,我签!”
原以为这事怎么也得费一番周折,没想到在张潮生的雷霆手段下,当天下午,刘义贞就老老实实地把钥匙交到翟天宝手里。
盯着带来的人把他跟贺美淑连推带赶地弄出家属院后,张潮生方才长出一口气,扯了扯胸口的领带结。
“憋死我了,从来没演过这么大的戏。”他感叹道。
翟天宝有些诧异:“我还以为你习惯了。”
“嗐,怎么可能?”张潮生连连摇头,“你跟我说的时候我还以为就是起普通的财产纠纷,哪能料到你爸这么没脸没皮的?就这俩人,还是顾总临时找来让我带上的。你还真别说,派上大用场了。”
“顾总?”翟天宝一怔。
张潮生猛然反应过来,他可能说错话了。
“怎么,他没跟你通过气?”他试探着问道。
翟天宝摇摇头,眼神黯淡了几分。
顾参商就是这样,做事永远考虑得特别周到。这次大概也是他听说张潮生要帮她处理和刘义贞的纠纷,料到这人吃软不吃硬,就专门找人来壮声势。
她轻轻叹了口气。
总是这样,要什么时候才能还清他的情?
就在张潮生向她辞行的时候,翟天宝终于下决心拿下结婚戒指。
“麻烦您把这个还给顾总。”
张潮生不解:“这是……”
“仗势欺人是有瘾的,”翟天宝扬起头,努力笑了一下,“都离婚了,我总不能还想着依赖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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