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公公脸色慌张,顾不得失态与否,连跑带喘地赶到陛下跟前,神色暗沉得可怕:“大事不好了,朝中八百里加急,称有急事需陛下处理,特请陛下早日归朝。”
清河从未见过苏公公这般神色,心里不自主地跟着悬了起来。
“阿翁,仔细说来。”沈意玄招手着人起来。
“是,近年来东烈人在我夷州多次挑起争端,陛下仁厚,仅是将其加以驱逐。
可东烈却是愈发得寸进尺;乃至于在夷州制造多番流血事件,令我驻边将士死伤十人,如今更是有东烈人跟着商队,混入皇城试图刺探军情;实在可恶。”苏公公对东烈也是有极大的厌唾弃。
“东烈,区区弹丸之地,一群乌合之众,竟妄想挑衅我北冥,断不能再留了...”沈意玄急火攻心,忽然一口腥血上涌。
“大夫,快传大夫!”瞧见沈意玄口吐鲜血,清河感觉心里也被扯着生疼。
“清河,没事,没事的。”沈意玄赶忙擦掉嘴角上的鲜血,随即宽慰着她。这段时间,自己的情况已经比先前好了许多,咳血的次数也少了些。
“十月半,牵砻团子斋三官,我陪不了你,对不起...”沈意玄紧紧握住她的手,忽然又同她道起歉来。
十月半便是下元节,每到这日,人们会祈求水官大帝化解这一年中无心犯下的过错与冤债,以免把不顺与灾厄带到明年;是为水官解厄。
沈意玄原也是想着,在这天里,陪清河好好看看靖州这迷人的景色;过后再启程返回北冥。只怪自己疏于朝堂,给了东烈可乘之机。
此间他势必即刻启程,可这样一来,自己原先的计划便全被打乱了。
“沈意玄,我陪你回宫。”清河堵上他的唇,仔细替他拭去脸上的血丝的。
因为懂他,更因为他们如今已是坦诚相待,同舟共济。他终究不属于自己一个人的;合该回到那个地方;即便再不喜欢那里,为了沈意玄,她都愿意回去。
“回宫前,还有一事,需要徐卿替朕去办。”沈意玄将徐怀瑾留了下来,此番回宫匆忙,靖州上尚有许多事情需要安置。
北冥。
原是一片寂静的相府,因沈时宴的到来,而瞬时慌忙起来。
“八皇子深夜纡尊降贵,老臣有失远迎。”丞相拢了拢衣衫,忙碎步走向眼前人。眼下正是好眠之时,得知沈时宴忽然造访,已然睡意全无;不知来者所为何事,心里更是惶恐不已。
“舅舅无需多礼,快快请起。”沈时宴抬手将人扶起。眼前人沧桑老矣,从前是自己心性不稳,又闲散惯了,加之常年在外的,未懂得与朝中老臣多走动走动。
丞相原是母后的族兄,因母后早走的缘故,自己极少走动于丞相府;如今也合该联络起来了。
到底是老臣,是懂得察言观色的,适才将人都遣走后,低声询问起来:“这么晚了,八皇子所为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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