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二人的车架动弹不了,便只能原地等候。
“嫂嫂这是在作甚?”
“真可怜...”
“这该不会是骗子惯的伎俩罢???”
“这看着不像是装的...”
诸如此类的话语,不绝于耳。
这听得云里雾里的,清河也无法判断前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估摸着是有人遇到了困难,到了走投无路的境地,否则也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闹出这般大的动静。
马车就这般停在路中间,实有不妥。清河低声唤沈意玄将车驾往旁边挪动一下。
“或许是另有隐情,我们去瞧瞧?”清河试探性问道。
“恩,跟在我身后。”沈意玄心里警惕起来,下意识将人护在身后。
看热闹的人,来了又去。二人好不容易从缝隙中挤了进去。
透过人群,才发现原是一个嫂嫂,怀中抱着一个约莫一岁半的孩童,正哭着向众人求助;口里不断喃道:“求各位好心人,救救病儿,妾愿当牛做马谢过诸位。”
妇人的话音刚落,身旁便有人暗暗嘀咕着,信称眼前妇人是骗子,所说的话皆是在诓骗大家。
人总会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测别人;在未明是非前,清河听了周遭的议论之声,亦是被他们这些想法带偏了,就连带着看向妇人的眼色亦变得有些凌厉起来。
转念细品妇人的话,总觉有些不妥,是以将眼光扫向妇人怀中孩子,瞧着脸色惨白消瘦;精神欠佳,倒是与妇人所说的一般无二,那孩子,果真是病得厉害。
女子本是栖霞山下一户农家女;因孩子出生时,便身患痨病,需花费重金医治。近一年以来,长时间的诊治,高额的诊金早已将家底搬空,莫说孩子的病症未有丝毫好转,反而是愈加严重,家中更是债台高筑。
屋漏偏逢连夜雨,她原也有一个算是美满的家庭,只是压力渐大,家里的男人遭不住这苦,便偷摸撇下她一人,头也不回地跑了,从此娘两相依为命。
古有卖身葬父,如今她自也是愿意能做到这个份上的。适才不得已出此下策,为幼子谋得一条生路。
情真意切之际,妇人径直双膝跪地;当众跪求大家施以援手。
这一举动,倒是让许多人动了容,只是,都在冷眼袖手旁观,并无人主动站出来施以援手。
清河目不转睛地望着那孱弱的孩子,手上不自主抚上隆起的腹部,这一刻,为母则刚的含意,忽然就明了了;心里止不住同情起跟前妇人来。
又想起什么似的,清河双手往沈意玄身上游移。
沈意玄的神情有些尴尬;看着清河巴巴的眼神,知她想要帮跟前的落难母子,奈何早晨出来急忙,并未携带现银。
囊中羞涩,实在是掏不出半子,唯有寻求其他法子。沈意玄随即俯身压低声线向清河解释道:“来时匆忙,身上并未携带银钱。”
“....”
清河见是帮不到那个妇人,心里难免有些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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