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只记得,裴行将自己的厢房,安排在王叔的院子旁。
因着王叔替王妃缟素清斋,这后院一直悬挂着素色的纱布。乍然一望,倒是挺吓人的。
虽然知道这是王叔对已故王妃的念念不忘的表现,但是眼前的素色纱布随风摇曳,让清河倒吸了一口凉气。
白天时便觉着有些怪异,这三更半夜的氛围更是瘆人紧;也正是这一幕,让她清醒了许多。
在清河转身准备走时,里面忽然传出一声男子中气十足的笑声。
过了一会子,那房内又传来裴行的声音:\"哈哈,在下再敬王爷一杯。\"
\"王叔?\"
清河疑惑,这么晚了王叔这么还未睡下?还有裴行。
为何他们二人会再此处把酒言欢,难不成是晚间宴席之上不够尽兴,适才又在此处喝了起来?
好似也是合情合理的,毕竟裴行与王叔这般交好,时常把酒言欢,亦是正常的。
清河想到如此,也不再多想。眼下只想在早些回去好好睡上一觉。
就在她准备离开时,王叔的房门被推开了。
清河下意识担心自己被他们发现,一时间不知怎么解释,便蹲在一花丛中,将自己隐匿起来。
此时她倒是十分庆幸自己身上是一身黑色的穿着,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了,就是自最好的保护色。
她越发觉得自己像一个贼人做了亏心事一般,生怕自己被王叔发现。
\"裴兄早些回去罢。\"
听着不远处传来的声音,清河透过枝桠隐约看到了那站立于门口的二人。
此刻的王叔,一改先前白衣素缟的穿着,而是换上了一身艳丽的明红服饰。
这让清河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眼前之人,分明是那个替爱妃缟素清斋的王叔;如今他又是穿成这般是为何。
缟素清斋,见不得半分荤腥,那酒更是沾不得分毫,王叔方才可是在跟裴行在把酒言欢,这分明就不是素斋。
按理来说,靖国痴人多半缟素清斋一年。
王叔已然坚持三年之久,斋期早已过;如此便可恢复正常,亦不会引人怀疑。
山珍海味,这本是在寻常不过之事,可他这在自己跟前一直茹素。
夜深无人之际却在大饮大食,荤腥均沾,便是身上的素衣亦换成了鲜衣。
清河知道,王叔向来喜荤食,从前更是顿顿不离山珍海味。
如今让他日日茹素,到底是让他为难的。
但王叔倘若不愿继续替王妃守清斋,大可光明正大的换回从前那种生活。何苦私下又是这般作风。
细思极恐,清河心里忽然闪过一个可怕的想法,难不成王叔是在对自己做戏?
那他又是何意图?自己不过是一介女流,哪里值得王叔这般做戏?
她脑海中,浮现着他今日所说的那句话:【有家人的感觉,真好。】
这让她更是迷茫了,期望有家人的感觉,却又为何在欺骗着自己这个所谓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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