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时,苏东山还是一手按纸,一手提笔书写。
到了后来,他左手无意识地抬起,凭空虚握,像是端着一杯酒。
右手则持笔继续笔走龙蛇。
出乎所有人预料,纸张竟在原地纹丝不动!
苏东山写的字也丝毫不受影响!
六院夫子齐齐瞪圆了眼睛,神色激动。
不少懂得其中原委的学子更是激动到颤抖。
不明所以的学子只觉呼吸不畅……
一直守在苏东山附近的程放忽地嗅了嗅鼻子,什么味道?
酒?
就在他以为自己出现幻觉时,旁边主持阵法的郑从也嗅了嗅鼻子。
继而是五院夫子啜了啜鼻子。
再接着是所有在场的学子……
学子们开始交头接耳:“怎么回事,我好像闻到了酒味。”
“一定是幻觉,我居然闻到了陈年女儿红的味道!”
“不是幻觉,是龙越黄酒的味道?”
“不对,分明是玉冰烧……”
“这么香,怎么可能是玉冰烧,这是上等的九蒸烈火葡萄酒!”
“……”
“没闻错,真的是酒味!”
学子们声音大了起来,四下张望,似要找到酒香的源头。
五院夫子已然明白了什么,神色古怪至极。
居然是……天地异象!
几人满脸不可思议,各自上前,自发在阵法周围站定,沉声喝道:“所有人,噤声!”
“啊?”
学子们反应过来,这铺天盖地的酒香源头是来自苏东山?
他是修了什么古怪道法,还是身上方寸物藏着各式各样的酒?
难怪会串味儿!
人群中,季博长三人看得心底暗恨。
夫子们居然主动将苏东山围了起来,分明是在保护苏东山不受打扰。
这个待遇他们此前别说见了,就是想都不敢想。
他们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却大概看出来了,眼下这件事对苏东山有好处!
对苏东山有好处,那就是对他们没好处。
这种事不能让他发生!
“必须阻止他!”
季博长咬牙。
虽说夫子开口噤声,可一旦苏东山得了好处,在书院肯定会受重视。
想到自己三人刚才被人冷眼,他眼睛渐渐红了几分。
苏东山名声越好,自己以后在书院的日子越难过!
想到这里,季博长再也顾不得许多,放声大喊:“好好的斗诗,为何不比了?夫子要我们噤声是做什么……”
“嗯?”
郑从的目光瞬间越过人群,投在季博长身上。
下一刻,郑从的身影就出现在在后者面前。
郑从面色铁青,伸手抓向季博长衣襟。
“夫子,你……”
“闭嘴!”
郑从身上气势全开,如潮水将季博长包裹,把声音降到最低。
同时他改抓为拍,手中一柄戒尺重重敲在季博长后脑勺上。
季博长身子一直,仰面摔倒。
郑从冷眼看了一旁吓得打摆子的王文潜跟曹集墨,冷哼一声。
不等二人开口,他依法炮制,将二人也敲晕在地。
他再伸手一招,唤出符人:“将他们三个问心阁,事后严惩!”
“是。”
符人将三人摞在一起,又用绳子捆了,扛着离去。
郑从冷哼:“谁再聒噪,严惩不贷!”
学子们噤若寒蝉。
榜前,挣扎良久的徐进死死攥紧拳头,指缝都有缕缕鲜血溢出,生生将要喊出的话憋回去了。
坏人大道,与死仇无异。
只是让他怎么也没想到,一场斗诗而已。
苏东山竟然……竟然……要修出本命字!
修本命字这么容易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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