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略微颔首。
“此事许姑娘放心，今夜辛苦了，姑娘不妨先回去休息。”
许步薇点头，转身拉着马离开。
丹阳听到几人的说话声，在这片陌生的土地上，她静静站立良久，紧接着，有人解开眼睛上的布。
她睁开眼，火把照亮周围，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身姿挺拔纤长的男子。男子冷淡而平静的视线略微停留在自己身上，丹阳却直直的盯着他，眼神中尽是复杂的意味。
她叫丹阳，是柔然的公主。
不用一夜，只是短短的几个时辰，就从这样高贵的身份，跌落泥潭成为别人的俘虏。
“带下去，寸步不离的让人看着她。”
身边的士兵遵命道：“是。”
“等等。”
程凌又喝住士兵的举动，侧身凑上前略过她的背后的手腕，解开麻绳。
“带下去吧。”
*
许步薇勒好马，再次回到沿着路回营帐，已经到了深夜。
四下空无一人，似乎是因为太晚，没有迎接仪式。这场仗，对于他们，更像是心照不宣的胜利，赢过一次，以后就会赢第二次。
不远处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动静，很轻，顺着风一起，传进许步薇的耳中。
少女缓缓抬起头。
黑夜中，灯盏的光有些微弱。
她其实不太能看清那张熟悉的脸，但纵然再过模糊，身影依旧是可以辨认的。许步薇脸上露出半分迟疑，单薄的身影显现在卫怀胥面前，一起融入眼眸。
“你怎么在这儿？”
许步薇看着他的双眼，天已经黑了，大部队回到军营时，已经子时，按理来说，他应该快要歇下。这里离营帐还有一段距离，就算没有休息，也不该出现这里。
卫怀胥道：“等你。”
两个字，许步薇不由得有些怔愣住。她已经很少听到有人对她这样的话，至少在许卫不在之后，没有人这样对她说过。
在即将到来寒冷的冬日里，有人在等着她，或许，这也算是一种慰藉。
卫怀胥走近过来。
“你听到大军回营的消息了？”她问。
青年点头：“听到了。”
许步薇摸到他的手心，微凉的触感，不知道这个人在这儿等了多久。
身上的衣裳全是尘土，赶得太急，看她这副模样，还没来得及好好休息。
许步薇道：“太晚了，你在这等我吹风，应该早些回去休息。”
二人同步而行，跟着军队行了一日的路程，不免有些疲惫。卫怀胥什么也没有说，他拉住她，冰冷的衣袍之下，是青年柔和的眉眼，少女下意识一愣。
末了，他才自顾自的弯下身，认真道：“上来，我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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