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一场秋雨一场寒,转眼已经进入初冬。
夏天时,常被温卿禾嫌弃的人体汗炉子,如今倒随着天气的转凉,又开始重用起来了。
都不用宴枭主动,她就自发的整晚乖巧的窝在男人怀里。
宴枭对此表示享受又愉悦,他太喜欢冷天了。
随着天蒙蒙亮的一声鸡鸣,男人已经动作轻快的起身。
先是小心的给小人儿掖好被角,才出门洗漱做饭。
今天要坐车去陇南。
虽说坐车不用这么赶,可他要多做些吃食可以方便小姑娘路上吃。
零食空间里都有。
小姑娘每次都受不了车上的味道,早餐他准备简单做些清淡易消化的。
锅里烧水,煮了个麦仁粥,上面放蒸盘蒸的是他手擀的小薄饼。
一旁的炉子阀门打开,等火苗上来,他又炒了个青椒土豆丝。
等这些做完,他才进屋叫温卿禾起床。
“宝宝,起床了。”宴枭轻轻拍拍温卿禾的脸。
温卿禾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是宴枭,便又往他怀里蹭了蹭。
男人爱怜的把小姑娘额角的碎发挽至耳后,无奈的轻笑,
“再不起来,我们只有赶下午的车了。”
听到“赶车”,温卿禾瞬间清醒了,赶紧坐起来准备穿衣服。
宴枭拿过床尾的毛线衫和薄绒外套给小姑娘套上,又给她嫩白的玉足上套了双厚厚的袜子。
小姑娘畏寒,更何况陇南可比这里冷多了。
吃过早饭,宴枭把行李绑在自行车前面,又仔仔细细的给小姑娘围好围巾戴好帽子,才带着她出发去镇上。
介绍信是宴枭昨天就去找大队长开好的。
因为是去探亲,大队长大手一挥,直接批了十天。
一路上,温卿禾都很兴奋,不停地跟宴枭说着话。
“阿宴,陇南比我们这冷,你说,爸爸那里下雪了没有?”
毕竟上次过去,还是年关,这眨眼间已经快到年尾了。
“已经进入小雪了,西北的初雪估摸着不远了。”
温卿禾闻言,眼底闪过一丝期盼。
去陇南要辗转换乘几道交通工具。
温卿禾这次已经习惯了,晕车的感觉倒没有前几次那么难受。
她自己都佩服自己的的适应能力。
不过也全靠宴枭的周到贴心,水壶里装的是柠檬片泡的水,小挎包里装了晕车药,宴枭还特地带了几块被草药熏过的帕子,帮助她缓解不适。
等一路从红星大队辗转到青山大队,用时两天半,可算是到了。
如燕鸟归林,宴枭还没放下行李,温卿禾就往牛棚里冲。
此刻,温云淮还正和老伙计聊着自家闺女儿小时候的趣事。
比如:
“我家囡囡从小身体不好,几乎没出过门。还记得,那是我第一次带她出去朋友的农场放风,一见到山羊,她就稀奇的不得了。
拉着我不肯走,我以为她是没见过小羊羔,哪知这小妮子盯着山羊的屁股看半天,
盯着一地的羊屎蛋子,一脸委屈要哭不哭的。
哎哟,当时可把我心疼的不得了。
哪知她抽抽嗒嗒的问我:“爸爸,我吃的糖豆难道都是这么来的吗?”
哈哈哈~我当时都快被这小妮子笑死,一直忍住没敢笑。她每次吃完药,我都会给她拿粒糖豆。
谁知道小孩子的脑瓜子里怎么会想这么多……”
温云淮眉飞色舞的一边拿铁铲铲着牛粪,一边跟一旁年近古稀的老人闲聊。
那爽朗的笑声,在整个空荡荡的草棚里分外明显。
温卿禾迈进去的脚步顿了顿,嘴角的笑容收了收,满脑子都是爸爸魔幻的笑声。
很好,他居然是这样的爸爸。
她小时候,爸爸明明不是这样的。
那会的小卿禾每天被关在小洋楼里,见过的最多的人,就是保姆和温云淮。
那是她第一次有机会出门,外面的世界很大,天空很蓝,她每呼吸的一口空气,都分外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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