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的大西北寸草不生,到处一片荒凉。
这些日子更是雪没断过,寒风刺骨。
路边的沟沟里都覆盖了厚厚的雪,远远望去只觉得那处的地势略低些,跟被白雪覆盖的路面倒没什么区别。
…
青山大队。
天气冷,农作物都被雪覆盖,倒是不用上工了。
猪圈里的猪被队里拉去宰了给大家分了猪肉,现在温云淮也难得有几天清闲时间。
他昨天也被分到了一斤猪肉,两根骨头。
骨头是他跟杀猪的老哥点名要的,天冷了,肉他倒不缺,就是想要点骨头炖点热汤。
他们几个牛棚的老伙计,一年到头都没见点荤腥,大冷天的喝点骨头汤也是好的。
今天一大早,温云淮就起来烧火炖汤了,隔壁那屋的老葛昨夜得了风寒,村里的村医昨天分了肉就带着媳妇儿孩子去老丈人家了。
这穷乡僻壤又天寒地冻的,还没有药,最近的卫生所都要走几个小时到镇上。
一场风寒很容易就会带走一个人。
他老伴没办法,便来寻温云淮。
好在上次温卿禾过来给他留了些日常用药,温云淮拆掉包装丢进灶里,把感冒灵的颗粒用开水化开。
这样看上去就是一碗散发着中药味的甜水,倒也不会引人注意。
他端过去那屋给人送去。
“葛家大嫂,你端给葛老哥喝了驱驱寒。”
“这是?”
“这是我家里的土方法,不知道有没有用,你先端给老哥喝,我灶里还炖了排骨汤,晚点再给你送来。”
女人很感激,“谢谢云淮了…”
说完便忙不迟疑端着碗去了屋里。
…
这边温云淮回到自己的房门口,跺跺脚上的积雪,才推门进去。
屋子内外的温度相差不大,他裹紧身上的破棉衣,其实他棉衣里面还套了件羽绒服和保暖内衣。
冷倒是不冷,就是这西北的风大,也就待在屋子里好点。
说起来也多亏了他家卿卿留下的东西。
让他在这个冬天好过很多,不然他也免不了受寒受冻。
原本他就一床旧被子,卿卿给他拿了两床棉花被,两床羽绒被。
棉花被被他用旧衣服和碎布料缝制的被套套起来垫在身下。羽绒被则被他跟旧被子缝在一起盖身上。
这样既暖和又不会引人注意。
上次宴枭拿过来的山货,他给几个老伙计分了点,剩下的都被他腌制好放进地窖里。
这两个月天冷,他开小灶消耗了不少,但剩下的他省点吃,撑到来年开春是没问题的。
这会儿拿出昨晚做酱肉时就着油温烙的饼子,又想起厨房还有骨头汤。
等他端给隔壁的老伙计,才去厨房给自己也盛了碗骨头汤。
在这个泼盆水没几分钟都能结冰的天气,吃了油饼,喝着热汤,在这大西北简直是一大奢侈幸事。
一闲下来,温云淮就开始挂心自家的心肝宝贝。
也不知道那个臭小子有没有照顾好他的小乖,卿卿身子弱,这个天气应该在温室里好好养着。
正这般想着,他就听到房门外传来一阵纷杂的脚步声。
他以为又是那些人来了。
真的是,马上要过年了,也不知道消停…
他连忙环视整个房间,发现除了桌上热气腾腾的肉汤,并无其他不妥后,就赶紧把碗里的汤大口闷了。
又拿过帕子擦干净嘴角的油才把门打开,去看外面制造动静的人是谁。
温云淮还没抬头,就被一声响亮的“岳父”给吓了一跳!
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
等看清站在雪地里的人,他先是惊了一下,还没想明白怎么这人突然出现在这里。
就想起来这大块头刚刚对他的称呼。
岳父?
啧!
不爽!
他还没承认呢!
瞎喊啥!
可不爽也没办法,这人是自家宝贝名义上的丈夫。
他的房门不大,这会儿这人往门口一站,好似好大一个暗影遮下来。
他也不怵,端出自己老丈人该有的架子。
“小宴怎么来了?”
只见男人微微错开一步,露出身后笑靥如花的小脸。
“爸爸!!Surpri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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