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发生冲突后,赵茂策约我晚上去后山竹林见面,我答应了。”崔颢道。
“果然是你!你在竹林将我儿杀了!”
崔颢急道:“我没杀他!昨夜我们是在竹林见了面,但也就是争执了几句。赵茂策认出我的身份,知道家父正在晋州行商。我家也涉及一些织造业的生意,他用赵大人来威胁我,让我投靠他们宿舍,一起对付陈容他们,我没答应。后来我俩不欢而散,各自回去了。”
孙知府问道:“那是什么时辰?”
“子时左右。”
“那你的嫌疑很大了。”孙知府对左右吩咐道,“来人,先将他押回府衙,收监再审。”
“大人,学生冤枉,我没有杀人啊!”
趁所有人注意力都在崔颢身上的时候,陈容又蹲下检查了一下尸体,随后朗声说道:“等等,他不是凶手!”
孙知府一怔,问道:“你发现了什么?”
“赵茂策的衣物,都是皱着的。”说着,陈容揭开尸体身上的长衫,露出
“这能说明什么?”孙知府十分疑惑。
“说明昨夜他淋过雨。湿了的衣服自然风干后,就是皱的。”陈容解释道,“昨晚是丑时左右开始下雨的,那个时候,崔兄已经回宿舍了。”
“就不能是他搬运尸体的时候,把衣服弄皱了吗?”孙知府又问道。
“外衣有可能,但内衬不会。”陈容指着长衫揭开后露出的里衣,说道,“里面也是皱的,只能是被雨浇透了。”
赵马同道:“那也许是趁你们睡着后,他又偷偷出门了。”
“我昨天几乎天亮才睡,他回来后就没再出去过。”
“你为什么天亮才睡?”
陈容道:“我怀疑自己可能打呼,想等着宿舍的人都睡了再睡。结果听着外面的雨声,反而睡不着了。”
崔颢感动地说道:“陈兄,你不打呼,你只是……说梦话。”
“原来如此。”陈容恍然大悟。除了磨牙、打呼、梦游,还有说梦话的选项,他之前居然没想起来。
孙知府说道:“如果陈容没有作伪证的话,确实能证明崔颢的清白。”
“那还能是谁?还有谁会杀害我儿?”赵马同的脸色没有好转,反而更加忧愁了。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有动机的,还被当场排除了,那还能是谁干的?
陈容现在也没头绪。鬼才知道你儿子有没有得罪其他人?
现场沉默了许久,紧张的氛围落针可闻。陈容又观察了一会,分析道:“宿舍里并没有挣扎的痕迹,明显不是第一现场,也就是说……赵茂策在外面就被人杀死了,昨夜凶手潜入宿舍,趁大家睡觉的时候,伪装了自缢的现场。”
“你们两个一点动静都没听到?”赵马同十分不满地看向郑图二人。
“没有……”两人都是摇了摇头,不敢回应赵马同凶狠的目光。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陈容又道。
“什么可能?”
“他俩在撒谎。”陈容指着郑图和苏文才说道。
“你血口喷人!”
二人的脸都吓白了,连忙指责陈容公报私仇。他们辩解自己和赵茂策亲如兄弟,无冤无仇,怎可能杀人?反倒是甲八宿舍的人,蹴鞠后都和赵茂策结怨了,说不定就是陈容做伪证。
“没错,我也可能在撒谎。昨晚所有在恩科院的人,都有嫌疑,包括崔颢。”陈容道,“不同的是,如果崔颢是凶手,我必然是帮凶,因为我帮他做了伪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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