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听听我这首《梅花赞》——雪消冰解水生波,春到江南奈尔何。只有梅花知此意,暗香疏影月明多。”
听着朱彪一本正经的吟诗,你别说,还真有那么点意思。不过就这么一首简单的诗,拢共二十八个字就要一百两银子,加上标点符号平均一个字三两,咱们汉王世子可真是人傻钱多。
“怎么样怎么样?“朱彪迫不及待地想得到陈容的肯定,”这三场我最满意的就是这首了,我觉得这次一定能选上。”
“你每场都参加了,一直没进前十?”
“是啊。”朱彪一点也没感觉羞耻地点了点头,“前两次找的代笔太垃圾了,这次我请的人可是前科进士,在国子监待过好些年呢。”
陈容无奈地摇了摇头,这首诗还算可以,但和他记忆里那些千古名篇相比,根本连提鞋都不配。但他只会背诗,不会评诗,到底能不能进前十,还要看同场的水平如何。
既然答应陪他去,总不能出工不出力,还是帮他一手吧。
随后陈容拿起纸笔,洋洋洒洒地写下一篇诗词:
《卜算子·咏梅》——
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着风和雨。
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朱彪望着陈容递过来的诗词,呆呆地怔了许久。即便他诗词水平不高,文化水平也有限,但只要是稍微学过一点诗词的人,绝对能看出陈容这首词的不凡之处,堪称千古绝句。
“姐夫,这首词是你写的?”
“不是我。”
朱彪松了口气:“我就说嘛,咱俩差距不能那么大……”
“还能是你?”陈容故意说话大喘气,装了个大逼。
“真是你写的?”朱彪瞪大了眼睛,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不要就还我。”陈容淡淡说道。
“要要要……”朱彪赶紧把陈容写诗的宣纸叠起来收进怀里,然后又把原来那首诗撕了个粉碎,嫌弃地啐道,“什么狗屁国子监进士,写的这破玩意也叫诗?”
陈容默默翻了个白眼,心说你刚才还把人家的诗当成宝呢。不过有道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刚才那首诗,当然碰瓷不了陆放翁的千古名篇。放眼整个中华文明五千年历史,这首《卜算子·咏梅》在写梅花的诗词里都堪称翘楚。
……
天色刚刚暗下去,安宁县城里却又逐渐的明亮起来,灯火白炽如昼。
今天并非节日,只是寻常的一个夜晚,但谁都知道今晚是七夕诗会预赛的最后一场,不少才子特意从外地赶来,将春闺院周遭的客栈都住满了。今晚最失意的当属河上画舫,因为才子们都赶去春闺院了,或是看热闹,或是为七夕诗会最后一搏。平时热闹喧哗的河堤,在今夜可听不到高谈阔论、之乎者也的声音喽。
“王兄,今天可是又有大作啊?”
“大作不敢当,只是前天逛街偶然间发现一朵小小的梅花,顿生感悟,写下一首七言绝句。今天便用它来挑战一下各地的才子们。”
“你花多少钱买的?”对方悄声问道。
“五十两银子。”王姓书生也降低了音量,“你呢,李兄?”
“俺也一样。”
“你怎么知道我买的?”
“你先弄明白梅花什么季节开吧。”
周围进入春闺院的书生们络绎不绝,有的两两搭伙,有的三五成群。陈容陪朱彪站在春闺院门口排队入场,听到身旁两人的谈话,在心里琢磨了一下,觉得眼前似乎有个商机。
“记得等会进去以后,叫我朱兄就好,千万别暴露我的身份。”两人走到春闺院门口的时候,朱彪忽然压低声音在陈容耳边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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