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她会那般趾高气扬,将自己当作温国公府的未来当家主母自居。
前世常会乔装打扮,与温安偷偷“私会。”
那时,还被她偷偷撞见过二人在书房中行那不可描述之事,那是她第一次,见温安传言中的心上人。
温安冷落她,漠视她,不就是嫌弃她乡下出身,粗鄙无文,没有世家教养与规矩。
可笑的是,他百般看不上她,自己所心仪出身高贵的官家女子,却是个耐不住寂寞,偷溜进有妇之夫的男人家里,与男人白日苟且的荡妇!
“走,咱们过去会会世子爷身旁的大丫鬟,瞧瞧哪来那么大的谱。”
宁禾伸手拉住宋薇,秉持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毕竟世子爷才是未来国公爷,不值当因为她个下人,惹了世子爷不快。
“你不必担心,即使没有你,我同咱们府的世子爷,也和睦不了。”
宋薇拎着绣帕率先出了屋,宁禾琢磨着她话中意思,紧跟而上。
宁叶却是一清二楚,只牢牢护在宋薇身侧。
都是以后最亲近的人,宋薇并不对宁禾隐瞒她对温安的恶意,毕竟以后办起事来,心中也都有个谱了。
……
主仆三人到澜园时,方氏正憋着气,她身边的丫鬟正训斥着院中的丫鬟婆子。
“一个个的,都忘了谁才是这澜园的女主子了吗?”
“你们若是再敢背后嚼舌根,胡言乱语,攀扯世子爷与世子夫人的私事,可当心你们的皮。”
水丹站在台阶上训着,底下的人虽垂着头,却全都是一副漫不经心,不甚在意的神情。
懒懒散散的,甚至有头抵在身旁人肩上小憩的。
方氏气的不行,却又无可奈何。
水丹除了口头训斥,也没办法真的将她们如何,毕竟都是澜园伺候惯了的老人了,不可能轻易换掉。
宋薇立在院门口看了一会儿,嘴角一直噙着笑。
这算什么呢,方氏如今不过是遭了些冷遇,与下人的阳奉阴违。
比起前世的她,可是天差地别呢,毕竟前世这些下人,对她可是连个下人都不如。
被禁锢的那些日子,饭是冷的,被褥是薄的,门窗是坏着的,指桑骂槐,含沙射影的辱骂,更是常有。
“有个好些的家世,就是好,即便身处烂菜根里,也能少受些罪。”宋薇笑着感慨了一句,随后进了院子。
“大清早的,大嫂这是怎么了?怎么动了这般大的阵仗?”
方氏瞧见她,立即敛了神色,换上了笑脸。
二人同日入府为妯娌,她又是世子夫人高她一头,更生怕在对方面前露了笑话。
“弟妹,你怎么来了?”
方氏冲水丹使了个眼色,连忙挥散了一干下人。
“以前澜园就世子爷一个人,他又是个宽厚的,便纵的那些下人们偷奸耍滑,好吃懒做,没一个堪用的!”
“如今既我进了门,自是要管束管束这些下人,咱们国公府又不是那等普通官户,公爵之家,自是要有规矩,有礼节的!”
面子是第一位,不论如何都要守住。
宋薇本就不是冲她来的,自不予理会她言语中的优越与高人一等。
被迎进了正屋,宋薇边笑着点头,“大嫂不愧是官家女子,知书达理,料理内宅应都是一把好手。”
方氏笑容中夹了一丝苦涩,随后散去。
国公府中无主母,她倒是想接手来着,可就眼前世子爷对她的态度,怕是有些痴人说梦了。
宋薇看懂了她笑容掩藏下的落寞,心中摇了摇头。
这位方氏,怕是还对那主母之位殚精竭虑呢。
殊不知,不过是个填不上的深坑,里外不讨好的活计。
方氏记着温国公的交代,又被宋薇的一番高捧弄的优越感更盛,秉持她是大家闺秀,世子夫人的身份,话里话外对宋薇屡屡暗示,都隐有敲打之意。
宋薇起初只是笑,后来在方氏屡次提及女诫女德,妇容妇教之时,没了耐心。
她作势在屋里扫视一圈,后目光落在了拔步床上,笑着开口。
“大嫂这床上怎就只置放了一床锦被?大哥不在正屋睡吗?”
方氏脸色倏然白了白,随后转为红,直接语塞住了。
宋薇不抬头,都能感受到她的难堪。
本同为女人,若不是她有幸重生而来,这份苦罪,本是该她受的。
方氏是因着她,才改了命运轨迹,她本是有丝对不住的,可方氏屡屡过界,属实让她不高兴了。
尤其是议论她的教养!
而她,亦更知晓,戳一个女人哪里,才能令其最痛!
方氏哼哼哧哧,脸羞的赤红,最后还是水丹开口替她解了围。
“怎么会呢,二少夫人说笑了!”
“世子爷同世子夫人才新婚,正是如胶似漆,恩恩爱爱的时候。”
“是奴婢,早上拾掇床铺的时候,将另一床锦被抱出去晒太阳了。”
水丹给了个像样的解释,方氏忙跟着点头。
“对对对,世子爷白日虽很忙,但夜里无论忙到多晚,都会回来的。”
宋薇笑了笑,“哦,原来是这样,倒是我多嘴了。”
方氏松了口气,讪讪一笑。
从新婚之夜那事开始,府中上下就一直在传她与温安感情不和,她不受世子爷喜爱的消息。
虽是府中上下都心知肚明的事,可方氏不愿亦不会承认,更不想丢了身为世子夫人的颜面。
让旁人看她的笑话。
……
二人又东拉西扯聊了几句,方氏虽不算太过聪慧,可不是没脑子的。
后来的交谈中,先前的话题再不曾提。
宋薇又同她扯了几句,估摸着书房那两位应该干柴烈火,烧的差不多了,才拉了宁禾上前,道明了来意。
“我这丫鬟向来都不是那等子轻狂的,却莫名其妙被打了一巴掌,她又是我的身边人,虽是下人,可却颇得我心。”
宋薇话里话外,没有丝毫问责的意思,只道心疼丫鬟,想了解了解事情经过。
不过一个下人而已,方氏自然不会为其与为妯娌的宋薇下不来台,当即就拉了宁禾瞧了瞧她的脸。
“脸都肿了,那丫鬟也太过嚣张狂妄了些。”
随后问宁禾,“你可还记得那丫鬟的容貌,若是站在面前,你可否还认得?”
宁禾点了点头,“奴婢认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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