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安急匆匆寻温周,本是想打听余修是否与宋家有何关系。
但瞧温周喝的醉醺醺的,便暂且放下没问。
“世子,国公爷要您过去他书房一趟。”
小厮在外传话。
温安放下手中卷轴,走了出去。
国公爷的书房。
温国公瞧着眼前沉稳从容的长子,眉头紧锁,语气带着训斥。
“还有十几日就是四月初七了,你那边怎的还没有一丝动静?婚礼究竟能否如期举行?”
温安沉默片刻,淡声开口。
“孩儿已经出手了,想是过不了多久就可以有结果了。”
既那女子知晓是他做的,那么为了救宋成,宋家想必会有所作为的。
只是那余修,始终是一变数,还需尽快处理妥当才是。
“话我都放了出去,如今宫中都已知晓,贵妃娘娘也再三询问,切不可出什么岔子。”
“是,父亲放心。”
温国公点点头,旋即又想起了什么,嘱咐着。
“近几日,皇上盯卫家盯的紧,你莫在与那丫头见面了。”
温安照单全收,依旧应承下来。
卫家世代书香,为世族清流,但这一代,卫家后嗣却出了几位能臣,在文官中,更是一呼百应,颇受皇家忌惮。
因此,皇室绝不会允许卫家与手握兵权的武将世家交善,尤其是掌着重兵的温家。
而唯一出路,便是出身温家的温贵妃所诞皇子。
而如今皇上忌惮,不允温卫二家结勋贵之亲。
从温国公的书房出来,温安书信一封,交给了江护。
来不及在拖下去了,只能下剂狠的,逼迫宋家就范。
江护快马加鞭,可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等他抵达衙门时,宋成已被人带走了,只余那老头鼻青脸肿,乌纱帽歪歪斜斜。
他瞧见江护,本要一番哭诉告状,可江护心里直沉,哪有功夫理会他,上马往回赶。
宋薇那日从镇上回去,就一直待在屋中没有出来。
姜氏哭的几次昏厥,宋明年更是瞬间苍老了十几岁。
她想着破罐子破摔,若温安当真不放人,她便以他与卫依依的私情威胁,大不了鱼死网破。
期间,她还托人给京城里的程老三送了封信,让他打听着温周动向。
又近黄昏,她等不及了,起身准备进城寻温安摊牌,耳边却突然响起了姜氏的惊呼声。
宋薇快步走了出去,就见院门口,站着一衣衫褴褛的男子,蓬头垢面,正是宋成。
姜氏扑上前就哭了起来,边捶打责怪着。
“你这孩子,怎的那么不让人省心呢…你要急死我啊。”
“我还以为…还以为你回不来了,若是有个万一,可让我怎么活啊!”
“娘。”宋成嗓音沙哑的不成样子,回拥着姜氏。
“我没事,我这不是回来了吗。您别担心了,都是孩儿不孝,让您与父亲伤心了。”
宋明年虽惊喜,却还不至于像姜氏一般失了理智。
“好了,快让这逆子进来,问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们寻里正跑了无数趟,都被赶了回来,宋成却莫名其妙的走回来了,着实怪异。
姜氏忙擦了眼泪,拉着宋成进了屋,生怕他跑了似的。
宋成坐在破桌旁,姜氏与宋明年齐齐盯着他。
宋薇脑中已转了数千念头,有欢喜有忧愁。
“娘,父亲,先让哥哥喝口水,缓缓再问吧。”
“薇薇~”宋成哽咽的接过宋薇递过来的水,一饮而尽。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突然就被放了出来。”
“放我出来的官差很是着急,几乎是推我走的,我心里害怕,也就没问。”
他说了等于没说。
姜氏夫妻面面相觑,宋薇倒没什么反应。
“应是衙门查出了真相,这才放了哥哥归家。”
“娘,哥哥在牢中待了几日,定是没吃什么东西,您给哥哥做碗面吧。”
姜氏立即点头去忙活了。
宋明年还有疑问,但瞧着宋成迷迷糊糊的,也没在追问。
总之,人安然回来,就是万幸了。
宋成确实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那官差恶声恶气的让他赶紧滚来着。
他吃了面,简单清洗过去,就去休息了。
宋薇却一夜难眠。
宋成回来了是好事,但也表明,她答应温二公子的事情,要兑现了。
若是可以,她是一百个不想嫁进温国公府的,想起前世受的苦,她就恨的想咬死那府里的每一个人。
不过,有利有弊,不入温国公府,她永远不能报仇。
宋成在家中待了几日,一直没有再去学堂。
这也就导致一直虎视眈眈的江护,根本就无从下手。
他那日送了消息回去,世子可是不小的火,以至他如今想起世子的脸色,还心有余悸。
温安一直不露喜怒,但遇上那粗鄙的女子,就屡屡失控。
想到上次被那般羞辱,如今连唯一的筹码也没了,他就很是生气。
当即将温周叫了来。
温周不知又在哪喝了酒,有些迷迷糊糊的。
“大哥,你找我?”
他兀自坐在温安对面,俊美的容颜满是倦怠。
温安很喜欢府上这些兄弟的荒唐,毕竟他们越是荒唐,他的位置就越稳。
不过口头训斥,还是要有的。
“清醒了没?用不用在给你弄碗醒酒汤来?”
这话带着讽刺。
温周则一副死乞白赖样。
“不用大哥费心,我回去再睡上一日就可以了。”
“啊~”
他还长长打了个呵欠,单手支着头,昏昏欲睡。
温安不耐在与他周旋,直接了当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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