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如坐针毡的荣恩伯府众人不同,赵氏此时就只想知道她娘到底是不是父亲和继母害死的。
她娘过世后,外祖一家就散尽家财,全家回了蜀地。
只每年新年时送些蜀地特产到京城,后来还是她及笄后,外祖怕她的亲事被抢,特意回了一趟京城,在她跟陆康德成亲后,才又回了蜀地。
她当年被陶氏哄着,不论外祖如何问她,她都说爹娘待她极好。
现在再回忆起来,外祖那时听她那样说该有多难过。
她怎么就被陶氏养得如此蠢笨!
赵氏越是回忆,越是想给自己一个耳光。
【那个糟老太婆天天虐待云庭,府中下人也没人将她当主子,要不是她出嫁时带了家中的下人过去,她在荣恩伯府连一天都呆不下去。】
【赵景田总觉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他出卖了自己的亲事换来了伯府的库银充盈,所以对云庭各种冷暴力。】
【床笫间还拿她跟陶氏比!】
【我呸呸呸!他居然拿一个千娇万宠养大的好人家的姑娘跟瘦马比!】
【他还能要点脸吗?!这种人渣怎么还好端端的活着,怎么没被雷劈死被水淹死!】
【让这种人活着,简直就是老天不开眼!】
陆昕然真的是要被气死了,为什么这京城里正常男人这么少?
赵景田迎着章永平似笑非笑的目光,只觉一张老脸都要丢光了。
【嫌弃人家出身商贾,也行,你高贵寻常人都配不上你,可费劲心思给陶氏安排身世,又将她光明正大的娶进府里,一个瘦马出身的妓人,这怎么就不嫌弃了?】
【怎么不嫌她出身低微配不上你?】
【垃圾玩意,垃圾果然就配不上好人家的姑娘!】
陆昕然一通输出,在心里骂得爽了,这才开始往下看。
【陶氏跟云氏前后脚有身孕,赵寄真实际比赵氏只小了不到一个月,但怕有人起疑,陶氏在进门时谎报了了她的生辰。】
【云氏去世前,她就是赵景田养在外满的外室,赵景田不是没说过要将她接回府中做妾室,但她心大不甘心只做一个妾室。】
【毕竟那几年里,赵景田身边虽然也有妾室通房,在醉春楼还包养过一个姑娘,但还是定期会去她那里。】
【她在赵景田身边跟了几年,将荣恩侯府中里里外外全部摸清,又听赵景田言辞间对云氏多有嫌恶,就生出了取而代之的心思。】
【但是云氏是明媒正娶、八抬大轿迎进门的世子夫人,休妻或者和离都不现实。】
【陶氏知道她要想给赵景田做继室,首先需要一个能上得台面的身份,然后就是,云氏死。】
她最后这三个字说得不带半点情感,冰冷得似是前面所有吐槽发泄都不是出自同一个人。
看到这里,真相已经不重要。
在所有人都盼着她死的时候,她就没了活下去的理由。
一声叹息出现在所有人耳中,游船中已经为人妻为人母的夫人们心中全都生出兔死狐悲的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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