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尝祭是最为恢弘的祭奠,巨大的神龛呈现于寺庙的高台上。
可是今日有些奇怪,那神龛之上没有神明的雕塑,只是一层黑色的幕布遮掩,无人知道那里面是什么。
但是狗卷晚樱知道,那是两面宿傩本尊。
因为自己答应过,要为神明献舞。
祭祀的舞衣重工织造,繁琐的高帽镌刻着华丽的纹路,随着天皇和皇后的跪拜,古老的祭祀乐曲流淌,仿佛天地之声的呢喃。
狗卷晚樱这一个月,几乎没日没夜苦练这支舞蹈。
她将自己沉重的感情注入其中,呈现给这位伟大的神明。
他是残忍的,却又是仁慈的。
若两面宿傩真的想要杀戮,这个世间何处真的存有净土。
这个残酷的时代创造了两面宿傩,他简直就是独属于这个疯狂时代的标志。
两面宿傩坐在神龛之中,他看着面前肆意舞动的狗卷晚樱,黑色的头纱和裙摆仿佛她的翅膀,
有那么一瞬间,两面宿傩觉得狗卷晚樱要飞去自己抓不住的地方。
心脏陡然有了失重感,两面宿傩很想走下这神龛,将面前的女人困在自己的怀中。
但是他明白,他不应该拥有如此情绪。
他应该坚信,小哑巴和世间万物一样,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所有的一切都属于自己,她也不例外。
神明,怎会患得患失?
新尝祭非常圆满的结束了,作为接受供奉的两面宿傩,也会对这个国家的一切保有仁慈。
只要供奉足够的祭品,他也不会随意的杀戮,微妙的平衡出现了。
换下舞衣的时候,房间内悄无声息的进入了一个人,而对现在的狗卷晚樱来说,捕捉这种踪迹实在容易。
“你似乎走错地方了,假如你想要找堕天。”
狗卷晚樱禁止所有人伺候,因为不想要旁人知道自己的身份,此时的下褪下了祭祀巫女的头纱,巨大的铜镜反射着绝世容貌。
万从阴影中走出来,盯着镜子中的女人。
“果然,狗卷家的那个咒言师没有死。”
“原来从始至终,宿傩身边都是你。”
这话让狗卷晚樱停下了擦汗的动作,她从容的转身,和这位很有个性的女人对视上。
“你看起来真的很喜欢宿傩。”
“当然,他是我见过最有魅力的家伙,有人告诉我只要杀掉你,宿傩才有可能看别的女人。”
狗卷晚樱也是没想到,事到如今还有人要杀掉自己。
狗卷家族的宿命,不是被摆布的一清二楚,那个家伙为何还要这么谨慎?
“你被当枪使了,那个家伙是个只敢躲在暗处的胆小鬼吧。”
“并不,我从一开始就打算杀掉你……共侍一夫这种话,逗你玩的,谁愿意将宿傩拱手相让?”
看着万那勾人的笑容,狗卷晚樱倒是很钦佩,起码她做不到如此纯粹且热烈的去喜欢两面宿傩。
“其实你可以大胆示爱,我没有阻拦的意思,如果可以……我希望堕天遇到一个满心都是他的女人。”
万思考了一会,噗嗤笑出声,看着狗卷晚樱满是不爽。
“胜者的言论,你根本不知道,宿傩对你和其他人完全不一样。”
“堕天他,对谁不都是高高在上的样子?”
“不,他只把你当同类啊。”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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