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静也已经被火化,谢静的丈夫拒绝参加丧礼,也不接受骨灰,最后,只好是谢静父母安排了下葬。
李辉和谢静的事情已经传遍了整个长林市。云州更是说的有鼻子有眼,连最后谢静体内精斑的事情也被爆了出来,还牵涉到许多其他女性。风流韵事已经是云州街头巷尾的笑料。按照马宁波的话说,现在搞得县委政府干部都抬不起头来,李辉一人做的事,倒成了整个领导班子做的一样,在别人眼里,我们都成了一丘之貉,这他妈算什么事!
省市纪委的调查组在县里已经有些时日,听说县里的许多干部和企业都被叫去问话。李辉一死,检举信如雪片般飞来,有的居然寄到了县纪委。宁全东知道检查组在云州,也不敢压这些信件,只好一封一封的转到调查组手里。
韩云辉说:“这些日子,云州有一部分人跟着魔了一般,有事没事都往检查组跑,本已经查明了情况,可反映问题的人不断,调查组想走都走不了”。
温言奇本就觉得厌烦,到底有多大的深仇大恨?人活着的时候,看不见你反对,这会死了,倒是睡醒了。李辉再不济也是曾经的县委书记。在世的时候,前呼后拥的,恨不得叫爹喊爷,现在人死了,又痛恨的要死要活,有看法了不见当面说,有意见了不肯当面提,温言奇最见不得这些人死后跳的老高的人,还嫌不够乱?
温言奇叫来了马宁波,嘱咐道:“给一些人也提个醒,差不多行了,这么跑能换来什么好处?李辉已经死了,难道还要学文化大革命那一套,批倒、批臭,再踏上一万只脚,让他永不翻身吗?”
马宁波也有些无奈,“说的是啊,我也听到了不少,可调查组公布了电话和驻地,检举是人家权利,直说不让去也不合适……”。
温言奇显得不耐烦,“你是主管干部副书记,我再给曹月玲交待一下,不能直说,就换个方法来说。要不了,加工作,搞检查,干些正事,我看还有没有瞎扯淡的时间!”。
马宁波见温言奇动了怒,也不好再发牢骚,只说:“你不说了,我找曹月玲”。
正要出门,又被温言奇叫住。
“索性,开个干部大会!”。
温言奇又找来韩云辉,让把今年的工作任务理出来,看看哪个还没有完成,哪个还没有达到目标的,列个单子。已经完成的,再加担子。薛宗誉请示道要不要准备个稿子?
温言奇摆了摆手,“我不用,主讲让韩县长来,你们和发改委财政口准备一下,具体的任务和加担子的事让韩县长来讲。我主持”。
温言奇一反常态,提前步入了会议室,坐在主席台上,距离开会还有一段时间,干部稀稀拉拉的走进会议室,不时的说笑几句,温言奇看在眼里,却不作声。进来的人见会议室气氛诡异,本还开着玩笑,回头才看见温言奇坐在主席台上,忙闭了嘴,找自己的位子。
人到齐后,温言奇仍旧不作声,低头看着韩云辉递过来的单子。温言奇说了自己主持会议,韩云辉也不好开口,只得和全会场的人一起等着。温言奇知道此时有多少双眼睛看着主席台,猜测着自己一反常态的目的,可自己偏就不急着张口。有时就是这样,你想给别人个下马威,声音高些是一种方法,骂几句人是一种方法,可在这个场合,没有一种方法比沉默更有效。尤其你坐在主席台,虽说翻看着文件,但眼睛的余光还会时不时的扫一圈说的就是这个效果。可这个方法也要看时间,短了,达不到效果,长了,人又会泄了气,等到再用的时候就不灵了。
温言奇像是回过神来说了句:开会!
“今年以来,我们按照年初制定的方案,全力推行了康镇产业化和海棠峪开发等几项重点工作。到目前为止,部分工作取得了阶段性的成绩,但还有一部分工作没有达到预期,今天召集大家,就是明确不足,再做部署,没有完成的,怎么完成?已经完成的,怎么见效益?”
“先请韩县长将工作的大致情况做一下介绍。”
温言奇讲完,往后靠了靠,示意韩云辉。
韩云辉的稿子,温言奇提前审了一遍,除了该罗列的东西,温言奇在最后又加了几点要求,给各单位明确了数据。
韩云辉念稿子的时候,温言奇时而坐起来写一写,时而靠在椅背上,目光越过干部头顶。会场里的人就会拿起笔记记写写,温言奇看着奋笔疾书的人,似乎又看到了自己,鬼知道他们在写什么?但这不重要,今天这个会就是上螺丝,压担子。精神头到了就可以,你是装样子也好,认真记也好,紧张起来才是最终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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