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的衣物破旧且单薄,身体颤抖着,用薄弱的身躯抵挡着严寒的冬季,口中呼出一团团白气,身体瑟瑟发抖。
所有人的脸上带着疲惫与无助,眼神中透露着无尽的哀伤与迷茫,仿佛在寻求一处安全的避风港。
苏力试着想把爬梨拉进院子里,却不料太大了,完全进不了院子。他只得瓮声瓮气的说道:“到了,下来吧。”
二十多个女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怯生生的走下爬梨,带头的一个婆子“扑通”一下跪在雪地上颤声道:“见过夫人小姐。”
后面的女人见状也都赶紧跪下,以头杵地。风吹过,一阵寒意直吹的那些瘦小的身子晃了几晃。
大的约摸二三十岁。最小的怕是只有六七岁,个子小小的,小脸被冻得青紫一片,手指头更是又肿又红,渗着鲜红的血。
脸小小的还没巴掌大,一双大大的眼睛怯怯的打量着四周。
苏大圆有点心疼,刚想弯下身子搀扶,就听见楚娘子轻轻的叹了口气指着那带头跪下的婆子道:“都起来吧,你跟我来,其余的先去雪屋里吧。”
“是,夫人。”那婆子是个机灵的,冲身边的人耳语几句便随着楚娘子来到了室内。
苏大圆数了数人头,乖乖!大大小小二十四个人,好在都是女人。
“你叫什么?怎么卖过来的?”苏大圆随手指着一个穿崭新红色碎花袄的女人好奇的问道。
别人的衣服多是灰、黄、黑色,且打满补丁,甚至棉花或者芦花都露了出来,迎风招展,只有她,衣服簇新。
这年头能穿新衣服的人家应该是有些家底的,不至于沦落到卖人的地步。
那女人木呆呆的瞅了一眼苏大圆,咽哑的开口:“下大雪的那天我拜堂,房子压塌的时候我正坐在床沿等着揭盖头呢。谁知道男人在堂屋吃酒被砸死了。”
“婆婆说我是丧门星,才进门就克死了自已相公和叔伯,本来是要拿绳子勒死我,给死的人抵命的,老爷看到就把我买了。”
啥?冬至那天算黄道吉日吗?还真没听说过。当然了,她也不知道黄道吉日到底该咋看。
“既然没死就好好活着,活出个人样儿来。”苏大圆赶紧打气道。
这女人虽说一身新衣,但看起来一脸死气,木木呆呆的毫无求生意志。
有心再多安慰几句,奈何实在不太擅长,便只好打住,免得说多错多,再惹了她伤心。
“四间雪屋,六个人一间,都先进去吧。”苏大圆才站一会儿,便觉得凉气从脚底蔓延开来,这些人在雪地里行走那么久,估计都冻僵了。
“爹,炉子和煤呢?”她跑进厨房问正在喝姜汤的苏力。
大冷天的,取暖的东西一定得保证好,既然到了她家,那就不能再被冻到。
“后面呢,大的爬梨没几个,就这个还是我眼疾手快抢来的,不然光拉人就得跑好几趟。”
“让她们都来装姜汤吧,驱驱寒,别感染风寒了。你娘可是个孕妇,谁要是生病了,那我指定给人丢出去。”
苏力放下碗就着灶间的火又烤了烤:“你看看有没有喜欢的给自己挑两个小丫头,回头签了卖身契,就放在你身边。”
五块五毛小说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