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大家却是打开了话匣子,显然对那几个新知青怨气颇大。
“就该给他们一个下马威!”
“可不,尤其那个李知青,总拿下巴看人,俺们好心教她锄地,不就说了句,‘你看看人家许知青,一样都是女知青,又一起来的,咋她能学会,你就学不会!’她当场就给俺尥蹶子,说她生来就是城里人,学不会这土里刨食的活。”
她什么意思,她是城里人,她了不起,俺们老农民咋滴啦!俺们八代贫农,俺骄傲!
呸,一副资本家小姐做派!
“瞧不起咱们,干嘛吃咱们的粮食,说的好听是支援咱边疆建设,还不是个吃白食的。她能干个啥?比着那些老知青差远了,人家不会但肯学,现在这几个……那就是活祖宗,处处要人捧着!”
“对,要我说,这招老师还得看人品,就李知青那样的,俺肯定不同意。”
“那个许知青也可以,俺家娃喜欢上她的课,从来不批评人,讲的也能听懂。”
“干嘛非得知青,教孩子肯定是有经验的老师更好啊,这有文化和会教孩子是两码事,你说是不是云主任?”
云汀兰笑笑没搭腔,她这会儿有些听明白了。
这几位大嫂看着是在向她抱怨新知青,其实在一唱一和的向她打听教师编制的事,她借口还得上班就先走了。
云汀兰如今属于半休假,诊所的事多数都是邱雁在坐诊处理,除非遇见疑难杂症需要云汀兰出手,其他时候她还是很自由的。
修订医书,整理资料,时不时的去看看培训班。
几乎两个月都会轮换一批学员,没办法,北大荒这边缺医少药是常态,太过高精专也不现实。
兵团农场在迅速扩大,可医疗卫生却迟迟跟不上,西医受药物的限制太大,反倒是中医,药材可以就地采摘。
基本上来培训的学员,会背汤头歌,懂一些药方处理头疼脑热的病症,认识药材,能炮制药材,就算基本胜任卫生员的工作。
还有更多的地方,他们的卫生员都是些只会开红药水止疼片的二把刀,有啥法子,一切都在起步阶段。
因此,云汀兰这个中医初级培训班就这么办了下来,还有逐渐扩大的趋势。
学员从一开始的人,到现在的固定二十人,教授的都是基础知识,刘薇就能胜任。
对她,也算是的一种照顾。
她家里面一个瘫一个小,还有个儿子要上学,她的精力被牵扯走大半,别说上进,能按时给那些来培训的人上课就算不错了。
也是因此,刘薇拒绝了其他农场的橄榄枝,一直留在培训班这边教课。
说是培训班,其实就在小学旁边的两间土坯房,一间作为教室,一间作为宿舍,里面是两排的大通铺。条件一般,但只是临时培训的地方,也没人说什么。
云汀兰出来就能看到在操场上嬉笑打闹的孩子们,山娃子高兴的跑到栅栏旁逗两小只。两个小家伙就咯咯咯地笑,一个蹬腿,一个吐泡泡,“啊巴啊巴”的应和着。
“云姨,他们还记得我呢!”山娃子高兴得变着花样扮鬼脸逗两个小宝贝。
哪里是认得人,就是看鬼脸新奇,加上人多热闹,反正谁逗都咧着嘴笑。
其他的孩子也都凑过来,稀罕的看着龙凤胎,“真的长的一样,云姨咋区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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