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竟还有人能出来作乱?
周景安低眸,脑子飞速的转动。
姜翎正措辞该如何委婉而小心的表达,便见他低眸仿佛陷入沉思的模样,便没有出声打扰。
周景安默然良久后回神,脸色却比方才还难看几分。
他能想到的只有一个人——裴瑜。
在苏州没有抓到他,他们到的时候只剩下空空如也的宅院和方觉夏,其余的一概没有。
能逃跑的如此利落干净,定是在京城有内应。
周景安拳头攥紧,周身的戾气都重了些。
姜翎见他如此,赶忙抚上他的手,温声安抚道:“你别急,还有半月时间呢。”
她戳了戳他的脸颊,撇撇嘴,脸紧绷着,肉都不软了。
“我只知当日会有意外发生,是冲着皇上和你来的,其他的也不知道什么了。”
姜翎抿唇,这么说应该没问题吧。
她总不能直接告诉他说,皇上到时候会受伤,还是很严重的伤吧。
未卜先知?这也太诡异了。
周景安回握住她的手,轻轻捏了捏,身体放松些许,转头问道:“翎儿方才一直在问溪苑的事,是怀疑安国公和齐国公?”
姜翎暗自咂舌,可真是聪明,她不过问了两句,他就猜到了。
她点点头,说道:“正是,藏匿刺客需要周密的计划部署,还得要有足够安全的地点,齐国公最有嫌疑。”
“只是这个诗会却是安国公主办的,他也有嫌疑。”
周景安点头,又问道:“翎儿还知晓其他什么细节吗?”
姜翎抿唇,仔细回想了一下书中的描述。
随后说道:“这个诗会办的很大,到时候会有许多公侯前去,几乎都是京城中能数得上的人物都在了。”
说完之后又觉得自己说了废话。
这不是又把嫌疑人的数量给扩大了吗?
能满足先前所说的能参加诗会且能在皇上面前露脸的条件的人可不少呢。
周景安默然,随后起身道:“我需得进宫一趟,将此事禀明皇上。”
姜翎连忙拉住他,“那你别说是我说的啊。”
这也太敏感了。
她几乎是什么消息都没有确切的证据,这样的说辞拿到皇上面前去说,那不是胡言乱语吗?
也就周景安只听她说了这么两句不着边际的话,竟还能信她。
周景安拍了拍她的手,安抚道:“我知道,我自有说辞,翎儿放心。”
姜翎这才点点头,放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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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景安走在笔直宽阔的官道上,神色淡然自若,还是如往常一般高冷默然的模样,可是他的心内却并不平静。
今日的天色不好,天上阴云密布,不知何时酝酿着一场雨会忽然袭来。
周景安抬眸看了一眼阴沉的天色,掩在官服袖子下的手缓缓攥紧,得了皇上的允许便抬脚走上官阶,往气势恢宏的紫宸殿走去。
山雨欲来风满楼。
但无论是风是雨,是妖是魔,既然他们敢来,那便是有去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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