炉上,壶里,茶水咕咕。
香果提起小茶壶,在里面沏了一壶白开水,林诗语挥手示意她退下。
要显诚意,莫过于亲自动手。
商昭信见她拿起热茶壶往两个小骨瓷杯里轻轻倒了点开水,又把旁边的茶漏放到公道杯里。
他的眼底深处的火瞬间熄灭,嘴角微微翘起,一双墨眸随着她的玉手如同蝴蝶穿花一般上上下下。
林诗语把茶沏好,香果在一旁,已帮她把竹垫摆好,林诗语把茶放到他面前的竹垫上,手捏语广袖,优雅的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又细心的给他摆上了一碟酱鸭掌,一碟香辣牛肉丝,看着那香喷喷的牛肉丝,她就差跟他说,不如她帮忙吃了。
林诗语自认,自己这般作为已大贤惠,最是体贴不过了。
心中默默地对照自家娘亲说的话,暗中点点头,标准的贤妻良母型。
商
昭信见她只笑不语,低头一看,一只似玉碟般的小手,正拿着一双银筷递到他的面前。
他暗道好险,差一点因为她而失魂。
他示意香果再去取来一双筷子,伸手接过林诗语递过来的筷子轻轻放在小碟上,又接过香果拿来的筷子用同样的动作递给林诗语。
林诗语接过来,心中暗道,真是麻烦,各拿各的筷子不更畅快?又思,这莫不是自家爹说的相敬如宾?
她又想,宾是什么?宾是客人,有哪个主人会在客人面前露出自己的本性?真是无趣的紧,这样如何做夫妻,连好友都算不上,只能算是点头之交吧!
“语儿,我有好些时日没有见到你,为何你一见到我就皱眉?”
林诗语伸向酱鸭掌的筷子一顿,颇为可惜不能马上品尝到它们的美味了,又觉得对面的这家伙是故意的,想来是怕自己多分直几只吧。
她放下筷子,思索了一下,先前她为何皱眉?
“想起来了,我只是觉得你与三殿下眉眼间有些相似,以前你走哪儿都穿着铠钾,而三殿下多是锦袍,自是让人难以联想,今儿一瞧你穿着这浅紫镶毛锦袍,瞧着你俩到是有三四分相似。”
商昭信叹了口气,语气沉重地答道:“自然相似,我本是皇室之人。”
林诗语不解,后又一想,子桑中的那个“桑”字,与“商”字,不细听,还真是出分不了。
“哦,难怪你托假说是姓商,那你与三殿下是?”
她心中脑补一番相爱相杀,莫不是他是生在大明湖畔?还是说她娘是什么大富商之后,又因长得太漂亮而被当今皇后不容?
“我与他?呵呵,你想不到的,是堂兄弟。”
呯!
林诗语心中的那些画面被碾成沫沫。
商昭信一口喝干茶水,共香在唇舌
尖滑过,先苦后甘,如同他的人生。
“我父亲是当今皇上的亲兄弟,他一直是个很不安分的人,成王败寇。”
所以,他才会姓商?
林诗语总觉得哪有些不对,可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夹了个鸭掌放到她面前精致的小碟里,说道:“快吃吧,我看你晚饭都没怎么吃。”
林诗语想说,她晚上都吃了两碗饭,又想,人家是一番好意,若拒绝了岂不是拂了他的面,伤了他的心。
低头默默地啃着鸭掌,就着清茶,到也不觉得腻。
她啃完碟里的两个鸭掌,发现平日胃口很好的商昭信并没有动筷子,更是没有注意到林诗语又给两人沏了一杯茶。
商昭信仍然沉湎于思索中,眉头已打节,又无只字片语。
林诗语突然觉得素然无味,对于眼前的美味鸭掌也不那么喜欢了。
她坐在那里等了半晌,思索着要不自己先回屋去?
她没兴趣与他夜半对坐到天明。
更何况心里有个声音一直在催促她不要与他相处太久。
亭外寒风咆哮,亭里沉宁寂静。
半晌后,商昭信才又前言不答后语的说道:“前些日子下头孝敬上来一些南方的瓜果,本想带回来给语儿尝尝,乃何那瓜果不耐放,昨儿回来前打开一看,全都长霉了。”
林诗语咂咂嘴,说道:“是挺可惜的,南方水果种类繁多,而且很多都长得稀奇古怪。”
她执起茶盏轻轻啜饮,为那些被浪费的瓜果感到可惜。
正欲放下喝完的茶盏,商昭信不知何时已坐到她的身侧,伸出长臂猛地用力一搂。
林诗语一个身形不稳,妥妥地落入他的怀中。
抬头触目之处,正是俊逸、致远的脸,商昭信的眼睛在黑夜里亮得吓人,手臂用力紧紧地把她圈在怀中,不得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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