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芸抬眼看了林威一眼,见自家夫君正洗耳恭听,暗中叹了口气,又答道:“她有你这父亲在前头挡着,凡事,也惹不到她身上去。”
其实,苏小芸是怀疑这守王世子以前也没听说三灾六难的,这人说没就没了,而且还是在自家夫君回来没多久后,要说这里头没有林诗韵的手笔,打死苏小芸都不会相信。
林老太爷闻言看向一家人,叹了口气说道:“韵儿被指婚去了守王府,我们即便不说不做,外人还是会认为我们是一家人,只是这守王我瞧着不像是个成大事的,外头瞧着很光鲜,颇有贤名,实则心胸狭窄,锱珠必较,更何况太子位已定,皇后怎么看都像是长寿的人,她本身就育有嫡子两人。”
这就是说守王难成大器,即便现在皇上
宠着他,外头都在传他的贤名,但依然改变不了他只是守王的地位。
时至中秋,艳阳高照,万年黄历书:黄道吉日。
林诗语一大早便起来了,苏小芸的贴身丫鬟之一侍刀带着两小丫头捧着新的胭脂水粉衣裳。
她留意了一下,苏小芸这一次出奇的没有给她挑选很艳丽的颜色。
“娘亲怎地想让我们穿薄红梅色了?”
侍刀乖巧地答道:“姑娘,今儿可是进宫,你想,宫中贵人不知有多少,哪个不喜红艳艳的衣裳,尤其是在这团圆佳节。”
林诗语偏头略一想,便明白苏小芸的用心了。
她并不想自己的女儿在宫宴上大放异彩,大杀四方,只求顺顺利利的过关,平平安安的出宫。
薄红梅色云锦上绣着金丝镂空蝶恋花,这般一弄,到是多了几分活泼,少了几分老气,添了几分端庄,减了几分媚俗。
“知道了,快些打水来伺候我洗漱,一会儿晚了可是不得了了。”
即便宫中的宴是晚宴,这些做臣子的也得一早早就开始排队等着进宫。
虽然衣裳不太出彩,估计在那姑娘堆里一瞧去,瞬间泯然于众,但香果与香菜不遗余力的想把林诗语打扮的更漂亮点,转眼到了大上午,离中午尚有一个时辰,即相当于现代的十点左右,林诗语才将将把自己打扮好。
林诗语本就生得天生丽质,又加上香菜的一双巧手,更是把她那种明艳的姿容妆扮得宜。
她在落地大铜镜前得意的转了一个圈,镜中倒映一妙龄女子,豆蔻年华,一袭薄红梅广袖留仙裙,青丝轻垂,两支海棠粉珍珠钗错落有致,丫髻中间别一连枝金霞珍珠花,如露欲坠,项戴盘螭五彩玉锁缨络,裙带边系桃粉宫绦,祥云玉扣如意锁,眉如远黛,眸似秋波。
一身金
丝勾勒的芍药蝶恋花衣裙衬得她大气、富贵,细品之下,又觉艳若桃李,藏而不露,隐而不发。
苏小芸之所以用芍药,是因为今儿要面见皇后,牡丹雍容华贵乃花中之后,皇后多半喜欢用这个,因此是要避讳的。
这时香果在一旁惊呼:“呀呀呀,不得了了,姑娘不过回来养了一段时日,又白回来了,怎地奴婢觉得姑娘越发好看了。”
林诗语闻言欣喜异常,要知,香果在她的四个大丫鬟中是最稳重不过的,平日里难得见她露此神情。
“你到是个精乖的,香菜,给赏,今儿中秋佳节,你们每人赏一把铜子儿,回头也好去逛逛灯市,买些好看的花戴。”
香草是最实诚的一个,笑呵呵地答道:“姑娘,我们就巴巴的等着你赏花戴了。”
林诗语连连咂舌,笑骂道:“你们快来看看,咱香草可是思春了。”
香草不依,一跺脚娇声道:“姑娘,你又浑说了。”
“我哪有浑说,你等着我赏花戴,不就是想省下这些铜子,好让你的嫁妆更壮大一分嘛。”
“姑娘”香草羞红了脸,连连跺脚,转身挑起帘子先出去了。
林诗语意犹未尽的咂咂舌:“这脸皮子也太薄了点,得继续操练。”
香果在一旁推了推香菜,抿嘴笑道:“咱姑娘去了一趟塞北,当真是把脸皮子晒厚了许多。”
香菜笑着狂点头,林诗语伸手摸了摸自个的小脸蛋,真厚了?没有吧!
午饭过后,已是尚午时分,这时候街上已响起了行人回避的铜锣声,林府的门口也停了数辆马车,林老夫人年长,坐在了第二辆,苏小芸带着双胞胎兄弟坐在了第一辆,林诗语与林诗音依次坐在了第三辆与第四辆,而她们各自的丫鬟都坐在了后面的马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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